冷静

顾然忆烟！忆烟妳在吗？

柳树附近的小房子门前，顾然呼喊着，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哽咽，但却很平静

从竹府出来后，顾然随意打发了随从跟马车，自己走来了这

若要说报仇，有谁能帮上自己？这个问题从刚才就在她脑中回荡，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忆烟

忆烟：是谁……阿，是妳

从门帘后现身，忆烟对顾然的来意也有了底

忆烟：来了阿……

该来的就是躲不掉，叹了口气，忆烟掀起门帘示意她进屋

这才刚进来，连坐下都不等，顾然就开口了

顾然忆烟，妳会帮我对吧？从妳找我来的那天就一直在怂恿我不要放纵恶人，现在也只有妳能帮我了

她要复仇，那必定要干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事她不想让家人参与

错都是自己的错，那所有脏污也就让自己扛吧

忆烟：等等，妳先冷静些，妳不说清楚我什么也没法帮妳

顾然此时的眼睛都红了，节节提升的语速虽然还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却更让人觉得是爆发前的宁静

顾然我很冷静

顾然不认为自己激动，她现在可是连一滴泪也没有流，神态平和的在说话

忆烟：妳激动了

顾然我没有

忆烟：妳有

顾然我没有

忆烟：有

顾然我沒有！

被不否认让顾然的怒气一瞬间飙升，用力的一挥手打掉了柜子上的饰物，物品掉落的声音伴随着她的怒吼在小屋里回荡

………

小屋里一片寂静

忆烟没有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顾然，而顾然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

默默的捡起摔落在地上的饰品，顾然有些不知所措

顾然……对不起

端坐在矮桌的两端，顾然跟忆烟此时都捧着一个袅袅升烟的茶杯，低头啜饮

忆烟：所以妳想要替夏秋荷报仇，同时也替自己报仇是吧？

静静的点了头，顾然此时正在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在刚刚忆烟的一连串逼迫下，顾然才发现自己的情绪根本没有解决

她只是强行把所有的情绪压抑在平静无波之下，但却像是将一块木板盖在沸腾的开水上，随时就会喷开

忆烟：然后妳认为我会愿意帮助妳，因为我曾告诉妳不要放纵恶人？

再次点头，顾然的想法确实就是如此

忆烟：可是妳有什么计策了吗？

顾然一愣，她很痛苦，秋荷也很痛苦，但是从没做过坏事刻意伤害别人的她，对怎么复仇毫无想法

顾然没、没有

忆烟：妳没有计策，我要怎么提供帮助？

顾然我……

忆烟：仇人是妳的，伤害是妳的，复仇的快感是妳的，那想方设法是不是也该是妳？

忆烟：假如方法都是我出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那这样算是谁的复仇？我的？妳的？可我跟他们无怨无仇

忆烟：追根究底，我就只是一个照看妳的人，我能给妳帮助，也有许多能力，但我没有资格去惩罚那些人

隐隐约约觉得这些话好像似曾相识，顾然被这些似是似非的观念弄得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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