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推杯换盏的相谈甚欢,唯独傅子琛举杯独酌冷漠无言。
女人们滔滔不绝的交头接耳,唯独宋青一如坐针毡不甚自在。
如此说来,两人倒是相配极了。
要说傅子琛为什么要来这种无趣的局自是有他的道理。从前面对贺张之争傅子琛不予理睬,可这一年国家发生诸多战役,百姓战士死伤无数,国土被侵略的伤痕累累,傅子琛无法再坐视不理,显然,贺腾江求和的主张已经不再适用。
再无聊的酒局,总能参出些门道来,只有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才能共商国事共讨大计。
谭文(县长):贺司令割地,在我看来已经不是单纯的求和,而是卖国。
贺腾江未伤一兵一卒,腾出了半个华中给日军,在百姓看来是保卫安宁,可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这是在退缩求荣。
谭文垂着眼,有些黯淡。
傅子琛:贺司令上有总司令管着,你我又何必忧心。
傅子琛不以为然的咂了咂嘴里的酒香。
以他的性子,自己的东西都不愿轻易拱手让人,更何况是国家的土地和资源。之所以现在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是因为在这个酒桌上坐着的又岂止张党一派的人。
陶进同和几个人在一旁兴致勃勃的举杯同饮,耳朵却早已不知伸到了哪去,而这岂能瞒得过傅子琛。
陶进同之父陶虎虽为张国栋麾下军长,在抗战一事上却如傅子琛一样始终立场不明,不仅如此,更有传言此人近日与贺腾江走得极近,因此,陶姓之人究竟心属何处还无法确定。
宋青一坐在那里,眼睛不知看向何处,更不知该与何人交谈,不过也好,她也并不想和那些虚伪高傲的富家太太交谈。
可岂是她不谈就能了的。
“傅师长人虽残暴了些,但也算是一表人才,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丧气鬼。”
宋青一不想理她们,但奈何有人喜欢嚼舌根子。不知是谁家太太,浓妆艳抹的褶里卡了好多粉,挖苦起宋青一来倒是毫不避讳声音的大小,宋青一听了小翻了一个白眼,不与计较。
“哎呀,谁叫人家家里有钱呢,反正傅师长也不是真心喜欢她,再说了,就算傅师长娶你你敢嫁吗?”
“呸呸呸!吓死人了,谁不知道那姓傅的……”
另一个一瞧就知道年纪能当宋青一妈的太太虽然没说什么伤宋青一的重话,倒是引起了“卡粉君”的不满。
旁边的人纷纷向“卡粉君”投去警告的目光,致使她匆忙闭嘴没敢说下去。
想来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谁不知道那姓傅的杀人不眨眼”一类的话,宋青一早已经见怪不怪。
这地方的沙发太软,宋青一坐的腰酸背疼,她在那些人“夸”她有点狐媚子手段竟然怀过一个孩子的时候站了起来,吓得那些人以为她要发怒反击了。
谁知宋青一只是站起理了理旗袍,打算去趟卫生间而已。
傅子琛端起酒杯时目光寻了寻宋青一,见她出去了心里竟然隐隐有些痛楚,一杯酒下肚倒是有所缓解。
宋青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嗯,比起那些打扮耀眼的太太们确实逊色太多,甚至都比不上“卡粉君”气色好,怪不得傅子琛不太愿意和她多说话。
谭县长夫人:傅太太不太喜欢这样的局吧?
“哗”一声,旁边的水龙头被拧开,与此同时一个年轻女声响起。
宋青一惊讶的回头看,毕竟还一直没人叫过自己傅太太。
这个女子倒是十分温雅,妆容淡雅大气没有丝毫浮夸,正因为这样宋青一刚才一眼就注意到她,只不过因为她不怎么说话,宋青一以为她只是某个官职最小的官员的太太。
谭县长夫人:哦,唐突了,傅太太您好,我是谭文的妻子。
见宋青一迟迟没有回话,谭太太觉得自己有点冒失,随即自我介绍了一下。
这下宋青一更惊讶了,没想到谭文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居然有这么年轻的妻子,该不会是妾吧?
宋青一啊?您也太年轻了吧?
该死,怎么总控制不住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谭太太“扑哧”一声笑了,姿态还十分优雅。
谭县长夫人:傅太太过奖了,我们老爷先夫人过世了,我是续弦,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了后妈,但好在我家老爷对我很好。
谭太太说起话来眉眼弯弯是真的让人觉得她很幸福,宋青一不禁有点羡慕。
两人也算是年纪相仿,谭太太又笑眯眯的令人感到亲切,因此竟忘我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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