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乱世,想要明哲保身实非易事,就像曹瑾棠,从不犯人却有人犯他,因此他不得不从自己的一方天地出来,投身到这硝烟四起的纷争中。
他还是披着那件水蓝色披风,站在冽意习习的风中,身形有些微晃。相比之下傅府门口的几个士兵,深绿的军装显得他们挺拔屹立。
乔云宗一路小跑出门,见了曹瑾棠恭恭敬敬的敬了个军礼。
乔云宗(副官):曹会长!
乔云宗(副官):我家师长还在闭府修养,不宜见客,请曹会长回吧。
乔云宗洪厚的声音十分洪亮粗犷,却无半分不敬之意。
曹瑾棠紧了紧颈间的披风,温柔友好的摆了摆手。
曹瑾棠(梨园会长):我今日不是来找傅师长的,而是来找乔副官您的。
此话一出,乔云宗倒有点惊讶,自己素来是一个对师长言听计从的下属,有何能耐帮助这一会之长。
乔云宗(副官):曹会长有何事需要乔某帮忙?
乔云宗也是知道曹瑾棠的为人和品性的,若不是遇到难事,不可能到了事急从权的地步。
一股凉风吹来,曹瑾棠掩嘴轻轻一咳,乔云宗这才反应过来站在这里说话有些不妥。
乔云宗(副官):哦!曹会长里面请!
曹瑾棠从未来过傅府,他十分友好谦逊的朝着每一个遇到的人点头微笑,宋青一正巧在和秋怜赏菊,竟被这个年过半百风韵犹存的男人吸引去了目光。
宋青一他是谁啊?
秋怜(丫鬟):这位是咱们梨园行会会长曹瑾棠。
宋青一他也是来看师长的?
秋怜(丫鬟):不像,凡是来探望师长的,乔副官都没有这么恭敬的招待过。
秋怜撇嘴摇了摇头,但转念又想起了什么。
秋怜(丫鬟):哎呀不对,这曹会长可是咱们这儿出了名的好人,也许师长和他也有些交情。
宋青一盯着那道蓝色的背影,没有应有的老态龙钟,相反腰板挺直姿态优雅,最主要的是为人友善,这样的人倒确实值得旁人尊敬。
曹瑾棠(梨园会长):乔副官,您日理万机我也就有话直言了。
曹瑾棠在端起茶杯微呡一口的时候略有思索,却在放下的时候选择直言不讳。
曹瑾棠(梨园会长):我曹某自以为是凭着一己之力立足梨园,可到了如今才发现,受的还是傅师长的恩泽和庇佑。
他说话时眼睛没有看着乔云宗,而是低着头用叹息的语气贬低反思着自己。
曹瑾棠(梨园会长):傅师长修养的这两月来,城中变动实在是无法言明,我秋水阁更是屡遭劫难,今日曹某不得不拉下这张老脸来求乔副官,希望您能帮帮老朽!
曹瑾棠站起身来,朝着乔云宗深鞠一躬。
乔云宗(副官):曹会长!这可使不得!
乔云宗赶忙将他扶起。
乔云宗(副官):曹会长,不是乔某不帮您,只是军规在上,纵使我个人想帮您也不可谋私。
乔云宗有些为难,毕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傅子琛现在又变成那样,梨园这趟浑水该不该淌他也实在无法判断。
曹瑾棠(梨园会长):乔副官,我曹某从不求人,若不是为了我秋水阁上下几十口人,曹某这条老命就算被打死也死不足惜!
曹瑾棠(梨园会长):曹某不求乔副官徇私向傅师长求一道军令,也不让傅师长落人话柄,只求您能以巡城之名,对我秋水阁略加关照!
“求”这个字本不难,可从曹瑾棠这样一个人嘴里说出却实属不易,正当乔云宗动摇之际,宋青一却从外走了进来。
宋青一曹会长,这事我替我们师长答应了。
曹瑾棠和乔云宗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宋青一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傅子琛的太太宋青一。
曹瑾棠(梨园会长):奥,你是宋会长的女儿?
宋青一是。
宋青一曹会长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所以该帮的忙我们师长一定会帮。
宋青一装作一副自己对曹瑾棠很了解的样子。
乔云宗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宋青一,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曹瑾棠(梨园会长):夫人所言可算数?
宋青一我虽然一介女流,但在这府里还是说了算的。
宋青一挺直腰板,好像只要理直气壮就真的大权在握。
宋青一所以请曹会长放心回去静候即可。
曹瑾棠知道宋建山的为人,见风使舵狡猾不已,却不知宋青一是否像他父亲一样,因此心中半信半疑。可话已至此,自己也已经没有理由纠缠。
乔云宗(副官):夫人为何要答应,你明知师长他做不了决定,怎能替他应允!
曹瑾棠离开,乔云宗方才把一肚子的牢骚发出来。
他明明心中十分不满气愤,却又碍于尊卑有别,生生把许多类似“出事了何人担得起责任”的重话咽回了肚里。
可宋青一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完全不理会乔云宗,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宋青一你不是怕外人知道傅子琛的真实情况吗?那他既然已经闭门不出两个月又不理城中事务,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乔云宗一听,觉得甚是有理。
宋青一放心,以傅子琛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找你麻烦也不太可能。
“傅子琛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
“……”
乔云宗心里又萌生了另一种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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