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影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像他。
他是谁?
是润玉啊。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还记得那个时候,夫子刚刚教了这首诗,那个白衣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微红了双脸对她说。
“我知道天界的花都是假的,但我还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人间,摘一朵青梅花,我和别人学会了扎竹马,你要玩吗?”
他们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了,在那一个人间的夏季里。
像是青梅的酸,竹子得涩,又带着青梅竹马的甜味,在那样短暂的一个夏里。
世人皆说,她与旭凤是青梅竹马,可是,高高在上的凤凰,怎么会低头去看一眼他们这些地面上微贱的俗人,要如何拼尽全力才能够在这个世道里活下去。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一个父不疼母不爱的私生子,他们连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着都要用尽力去去算计,怎么入得了那位光风霁月,赤子之心二殿下的眼。
从读书的时候其,旭凤就嫌弃她恶毒。她努力学习是笼络市长,收买人心,她学业不精就是不思进取,榆木脑袋。后来,她更是沉迷权势,阴险狡诈,恶毒不堪,更加入不了他的眼。唯有她与润玉,她与润玉,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错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或许是那一天,天河里的水很冷,属性为火的孔雀更是害怕寒冷,而那个少年,在人群离开时候,为她披上了一件单薄的外衫。
他自己在这天庭的地位也是颇为尴尬,明面上的地方动不了手脚,可是这暗地里想要让一个人不好过的方法,实在太多了,就好像这一件外衫,密密麻麻的云锦也是织,只外面加上一层充场面的云锦里面全是粗糙不堪的土布也是织。
可是即使这么多年以后,她身上的衣物,都是千金难求的好缎子,却也再也没有那年那件外衫来的暖和。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是锦觅作为他未婚妻的出现,还是姨母一而再再而三的撮合她和旭凤,她们之间逐渐生疏,原本是在外人面前的争吵,也开始出现在了他们私底下相处的时间。
是什么时候心死的呢,大概是他们约定好了要一起离开,离开这个肮脏的天庭,却在自己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他他们之间有孩子的时候,却听到了润玉亲口对着他的部下说,要留在这里。
润玉的婚服真是好看,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看的一件衣服。太微对锦觅当真是偏爱,就连这个素来不喜欢的庶出之子,都能够因为这桩讽刺的婚约,得到他的青眼。瞧瞧这件婚服,这绣工,巧夺天工,精妙绝伦,哪里是当年那件素色白衣所能比的。
可是她还是最喜欢他穿着那件衣服,站在天河边,对着她含着微微的笑意。
龙影啊。
穗禾看着他坐在岸边,浅青色的衣袖垂在地上,像是一株挺拔的树。对比润玉,天生应龙总是有他自己的风骨骄傲的,即使是跪着,脊背也是直的。可是偏偏在她面前,这条龙最是巧言令色,哄人的话那是一打又一打地往外丢,一个比一个来的动听。
那龙影呢,他是一株树,生来就不懂得如何弯腰,也不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来哄她开心,榆木脑袋一个。明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却总是在某一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那人身上清淡的龙涎香,像是晨间最温柔的风,将人包裹起来。
龙影的怀抱确实带着血腥的香气,腥甜的,像是忘川河畔的彼岸花。
年少时喜欢清丽的色泽,总觉得仙气飘飘才算好看,如今或许是真的心老了,就喜欢大红色,觉得这样的颜色才算好看,热烈,灿烂。以前总觉得这血腥味难闻,现在倒是觉得,她这样浑身都沾满鲜血的人,唯有这样的味道,才与她相配。
招了招手,示意龙影坐上来,抓着衣襟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嗅着萦绕在鼻尖的清淡血腥味,穗禾仰起头,看着他无一处不熟悉的眉眼,从这个角度望上去,两个人近乎完全一样,就连抱着她的温度,力道,和看下来是眉眼里的温柔笑意,都一模一样,恍惚甚至还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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