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你的确罪无可恕,但在责罚前,本宫希望你能说出幕后主使者。
时雨:并无指使者,这一切都是卑职谋划的。
柳凝歌冷笑,
柳凝歌这样的局,怎么可能是你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布下的,你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本宫无情了。
时雨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伏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
时雨:任凭王妃惩治。
柳凝歌很好,为了保住心爱之人性命,宁愿慷慨赴死,只是你既然这么情深意重,又为何要纠缠知夏?
时雨:知夏姑娘是个很好的女子,是属下对不起她。
柳凝歌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还有那位订下婚约的女子。
侍卫茫然抬起头,
时雨:王妃此言何意?
柳凝歌:
柳凝歌你身上这件衣袍,是那女子送的吧?
时雨:是。
柳凝歌她想要向你表述情义,大可以绣两只鸳鸯,你就没想过这图案为何会是蜉蝣么?
时雨:卑职不知,还望王妃提点。
韵儿被掳走后,这是唯一一件送到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只言片语,也没能见到面,只有袖口这一只惟妙惟肖的蜉蝣。
他琢磨了很久也没弄明白究竟有何寓意。
柳凝歌如果本宫猜的没错,你的未婚妻此刻已经离世了。
时雨:不可能!
时雨猛地站了起来
时雨:那个人答应过卑职,绝对不会伤害韵儿,等事成之后就会让我们二人远走高飞。
柳凝歌时雨公子,你还真是愚蠢,这桩粮食案牵扯了数百条人命,一旦被揭露,你必死无疑,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和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时雨:是,卑职早就料到了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可韵儿是无辜的,只要卑职认罪伏诛,那人一定不会痛下杀手。
柳凝歌嗤笑,
柳凝歌你的未婚妻应当是个颇有才情的女子,她在这件衣袍袖口上绣蜉蝣,就是为了告诉你别再执迷不悟。
时雨:卑职不懂,王妃,求您说的明白些,卑职真的不明白
”时雨痛哭流涕。
柳凝歌好,那本宫就说的再详细点,蜉蝣朝生暮死,此生不改心意,她不愿看到你被人利用,一错再错,所以选择了先一步离去。
时雨:不,不会的。
侍卫踉跄着往后退去,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柳凝歌“你说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为了未婚妻,可本宫却不这么认为,为了东窗事发后能够全身而退,你百般纠缠知夏,目的就是借着她保全自身。时雨,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被深情以待,这件衣衫穿在你身上,实在糟蹋了。
时雨:卑职对韵儿的心意是真的,纠缠知夏姑娘只是不得以,王妃,卑职是被逼迫的。
柳凝歌那你便告诉本宫,指使你倒卖粮食的人究竟是谁?
也许是知晓心爱之人离世打击过大,时雨呆滞的坐在地上,哑声道:
时雨:就是王妃心中猜测的那个人。
柳凝歌脸色一变。
居然真的是他?!
时雨:王妃,卑职死不足惜,但有句话还是想奉劝您。
柳凝歌说。
时雨明白自己必死无疑,说话也不再顾忌:
时雨:攀上顶峰之后就该回落了,您已站在最高处,四周皆是深渊,这种境况下,又能坚持到几时?
柳凝歌
柳凝歌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祁风!
祁风拱手上前,
祁风:王妃。
柳凝歌把人带下去看押好,任何人都不许探视。
祁风:是。
时雨被带下去后,白珂给主子奉了一盏茶,
白珂:王妃,属下方才没听明白,为何这侍卫纠缠夏姐姐就能自保?
柳凝歌知夏是我的贴身婢女,满府都知道我们之间的情分远超主仆之情,倘若这两人真的在一起,为了不让知夏伤心,哪怕知晓了事情真相,我也定然不会下狠手,而是留下时雨一命。
白珂恍然大悟,
白珂:原来如此。
这个小侍卫的心机真够深的,表面装作对未婚妻爱的死去活来的模样。
可为了活命,宁愿去和另一个女子纠缠不清。
这种人,分明就是自私自利,就算是被威胁的也不值得同情,还好夏姐姐足够清醒,没有被奸人迷惑。
白珂:王妃,这事要告诉夏姐姐么?
柳凝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柳凝歌迟早会知道的。
白珂:也是。
”原以为终于有个人掏心掏肺的对夏姐姐好,没想到只是另有所图,真是令人唏嘘,
白珂:王妃,方才只让时雨承认了罪行,为何不问问他将粮食都倒卖去了何处?
柳凝歌不用问,本宫知晓粮食的去处。
连着两日奔波,柳凝歌有些困乏,
柳凝歌阿珂,你先下去吧,等王爷回府让他立刻来院子。
白珂:是。
阴沉了数日的京都迎来了初雪,地面与屋檐披上了一层纯白,丁程鑫下朝回府时,积雪已掩埋了半个靴子。
他推开半掩的门走进内室,榻边炭盆燃的正旺,可惜窗户并未关严实,寒气丝丝缕缕渗进来,驱散了大半的暖意。
柳凝歌嗯?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的柳凝歌撑着坐起身,
柳凝歌回来了?
丁程鑫应了一声,解开沾了雪的氅衣挂在屏风上,
丁程鑫:怎么睡觉不把窗户关紧,当心受寒。
柳凝歌没事,外面下雪了吗?
丁程鑫:是啊,这场雪估计要下到明天才会停。
柳凝歌笑了笑,
柳凝歌瑞雪兆丰年,明年大梁定会繁荣昌盛。
丁程鑫宠溺的将她耳边一缕发丝勾至耳后
丁程鑫:西乡镇的事查的如何了?
柳凝歌“查清楚了,帮着幕后之人倒卖粮食的,正是咱们府里的侍卫。
柳凝歌叹息,
柳凝歌能进丁王府当差的,都是精挑细选才安排进来的,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
丁程鑫:侍卫吃里扒外,直接乱棍打死就是,问出幕后之人是谁了么?”
柳凝歌问出来了,王爷确定要听?
丁程鑫沉默了须臾,
丁程鑫:是父皇?
柳凝歌嗯,你不惊讶么?
丁程鑫: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啊。
国库亏损不是一日两日了,帝王坐在九五之尊的位置,每天却要看马氏和儿媳的脸色办事,如何能忍受。
为了破解困境,他暗中设下这个局,买通时雨将押送去西乡镇的赈灾粮转移到别处售卖,更换成银子填补国库亏损。
柳凝歌你父皇为了那么一点银两,置西乡镇百姓性命于不顾,这样的人也配被称为天子,当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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