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嬷嬷:是。
江嬷嬷被恭恭敬敬送出了相府,三小姐也没能逃得过被责打的命运。二十戒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前几下柳柔秋还能咬牙忍受,到后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手肿的跟馒头似的。
柳若霜看了全程,心里无比痛快。如若这戒尺是往脸上打的,那就更痛快了。
最后一下戒尺打完,三小姐被人搀扶出了院子,四小姐也没多留,很快起身一同离去。
老夫人手指转动着佛珠,面容上满是疲态:
柳老夫人:柔秋小时候挺聪明懂事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柳凝歌人都是会变的。
柳老夫人:是啊,没有人会永远保持原来的模样。
柳凝歌祖母没必要伤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老人家苦涩一笑,
柳老夫人:我老了,已没力气去管这些,今后柔秋与若霜走什么样的路,全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
庭香院内——
高氏心疼不已的为女儿上药,眼睛都红了一圈:
高氏:那老东西从前不是最疼你么?怎么会下这么重的狠手。
柳柔秋:你也说了是从前,现在她最宠爱的是柳凝歌,早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高氏:你也是,好端端的,何必要跟柳若霜起争执,若是惹怒了你父亲,嫁去王府的机会就落到别人头上了!
柳柔秋瞪着眼,一把推开了高氏,
柳柔秋:还不都是因为你!
高氏被推的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因为我?
柳柔秋:是,那贱人嘲笑你不受宠爱,连老东西也说你是个无用的废物,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小娘!
高氏:柔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可是亲母女。
柳柔秋:母女?
柳柔秋: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
这话说的太过无情,高氏心痛不已,捂着嘴哭了起来。
柳柔秋:行了,一遇到事就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帮我想法子对付柳若霜,不然就走远点,少在这里碍眼。
高氏:你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帮你扫清一切障碍,顺顺利利嫁入丁王府。
柳柔秋只当小娘在吹嘘,
柳柔秋:得了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赶紧出去,我要休息了。
“……”
高氏擦了把眼泪,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房间。
她不怪女儿这副态度,要怪就怪自己没本事。
不过这一次,就算豁出去一切,她也要帮柔秋铺平前路!
夜幕降临,天地间笼罩着茫茫白雾,柳凝歌执着一杯茶,目光宁静的注视着正在燃烧的炭盆。
‘吱呀~’
门忽的被推开,知夏掸了掸身上的寒意,小声道:
知夏:王妃,您猜测的没错,高氏果然在四小姐喝的补汤里动手脚了。
柳凝歌嘴角上扬,
柳凝歌没想到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真够蠢的。
知夏:王妃,您说她下的会不会是毒药?四小姐会死么?
柳凝歌高氏虽然不聪明,但也并没长脑子,不会真要了柳若霜的命。
至于究竟做了什么手脚,她暂时也无法猜测,耐心等着就行。
约莫一个时辰后,四小姐所住的院子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柳建南与老夫人匆忙赶去查看,柳凝歌紧随其后,几人到时,看到的便是一副血淋淋的场景。
只见潘氏正痛苦的躺在床榻上,捂着肚子,不停翻来覆去,身下的被褥已被血水浸湿。
柳建南:这,这是怎么回事?!
柳建南傻了眼,完全弄不懂是何状况。
柳若霜:父亲,晚上小厨房送了一碗参汤来,女儿晚膳吃的有点多,就放在了一旁。小娘看到后不舍浪费,全都喝了下去,没想到片刻后就开始肚子疼,然后就止不住的流血。
老夫人到底在后院待久了,经验足一些,拧眉道:
柳老夫人:这看着有些像小产的征兆。
柳建南:什么?!
柳丞相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冲向床边,握住了潘氏的手,
柳建南:你有身孕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潘氏嘴唇苍白,脸上不停的往外渗着冷汗,
潘氏:老爷,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柳建南:你不知道?
”柳丞相扭头看向了老夫人,
柳建南:母亲,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柳老夫人:是对是错,让凝歌把个脉不就知道了。
柳若霜:对,对,二姐,求你给我小娘诊治,这血再流下去会出人命的!
”柳若霜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梨花带雨的跪在了柳凝歌面前。
身为医者,人命关天,柳凝歌上前几步,替潘氏简单做了个检查:
柳凝歌确实是小产,这个孩子应该是刚怀上的,最多一两个月。
潘氏:孩子,我的孩子!
潘氏本就伤心,一听到这话,哭的差点晕过去。
柳建南也极其伤心,他盼着儿子已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宠妾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却无缘无故小产,这不是老天爷故意开玩笑么?
柳若霜:父亲,一定是那碗参汤里有问题!
柳若霜一口咬死了小娘是被人毒害。
柳老夫人:凝歌,劳烦你验一下参汤,倘若真的有问题,我一定不会轻饶幕后凶手。
老夫人也气得不轻,毕竟潘氏肚子里的,是她的亲孙子。
柳凝歌好。
柳凝歌相当配合的用银针验了一下参汤,又用指尖沾了几滴,放在鼻翼下嗅了嗅,
柳凝歌这里面确实被动过手脚,但并不是落胎药,更不会毒害性命,而是让人毁容的。
柳丞相:
柳建南:不是落胎药?那为何潘氏喝下会小产?
柳凝歌因为药性太过强烈,胎儿尚未坐稳,刺激之下就出现了小产的现象。
柳若霜:我怎么没听说过药物还能让人毁容?
柳若霜提出了质疑。
柳凝歌这只能说明你见识太少,此类药服下以后,你面部会不停的长出疹子,且其痒无比,抓挠时会越抓越上瘾,直到皮肉都被抓烂,露出里面的骨头也不愿意停下。
光是听柳凝歌的形容,房里众人就觉得毛骨悚然,更别说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柳若霜畏惧的看着桌上的瓷碗,悲愤交加的跪向了柳建南:
柳若霜:父亲,一定是有人想要害女儿,还白白让小娘搭进去一个孩子,您一定要为我们母女两人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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