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之天

扬尘落地，中央插着一把长枪，来人立于枪上，无疑是枪仙司空长风。

卢玉翟：谁？

司空千落：阿爹？

司空千落在看清来人第一刻躲到了大师兄唐莲身后。

唐莲：三师尊？

雷无桀：这人是谁啊？

萧瑟：雷无桀，你要记住这个人。

萧瑟：之前你遇到的风雪剑沈静舟，碎空刀王人孙，虽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也只是之一罢了。而这个人，乃是当今用枪第一人——枪仙司空长风。

雷无桀：枪仙司空长风？雪月城的三城主！

雷无桀脸上的表情犹如发现了旷世奇珍，别说萧瑟嫌弃他，萧凝雨都往旁移了几步，站到无心旁边去了。这小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萧瑟：你这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把那个表情收一收！

雷无桀置若罔闻，萧瑟也没办法。要不是担心被误会，萧凝雨一定出手先把这夯货打晕。

司空长风：适才你问我是谁，你不认得我，可认得我这杆枪？

卢玉翟打量了一下枪，得出了结论，抱拳行礼。

卢玉翟：见过枪仙。

司空长风：无双城这次派了这么多精锐，为了一个侄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卢玉翟低着头，不敢回话。

司空长风：回去告诉无双城的那些老爷子，若真以为抓到了一个孩子就能颠覆整个江湖。那么莫说什么天下无双，这无双城的名字，我看也不用再叫了。

司空长风：还有，无双城难得找到一块良才美玉，可别用杀猪刀给雕了。这句话烦请回去转告给宋燕回。

无双：前辈这句话，晚辈定能转告。如果到时候我没有忘了的话。

司空长风赞许的点点头，随后运用内力强行打开无双剑匣，更是召出了天下十大名剑第二的大明朱雀，让在场之人皆叹为观止。

司空长风指点无双一二，打发走了无双城，这才将注意力转到剩下的人身上。

看见司空千落，又与她好一阵父女情深，倒是让萧瑟几人纳罕，没想到枪仙私底下是这般模样。

雷无桀：枪仙前辈，在下江南霹雳堂雷家堡雷无桀，正要去雪月城拜师呢！

无心刚感叹司空长风他们怕是能聊一宿，雷无桀就两眼放光地上前打断了人家父女叙话。

司空长风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司空长风：小伙子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了！

雷无桀闻言，兴奋更甚，好在萧瑟将他拉到了一边。

司空长风：国师曾传书与我，想必这位便是萧姑娘了。

司空长风先开口，看向萧凝雨时微微颔首算是见礼。萧凝雨连忙回了一个晚辈礼。

萧凝雨正是。

无禅：在下无禅，这位是我的师弟无心。

介绍到自己，无心向司空长风行了个佛礼。

司空长风：让你们受苦了。本来我早就该到的，只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个旧相识，拉了拉家常，所以耽误了时间。

司空长风解释完，萧凝雨心中盘算起他口中的旧相识会是谁。

而他三两步走到了无心面前。

司空长风：自废一身功力，也非常人所能做到，难怪忘忧这么看重你。

无心闻言听出了司空长风来者不善，放下了手。

无心：你也是来带我走的？

司空长风：不，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

司空长风说得再直白不过，萧凝雨不顾其他飞身挡在了无心身前。

萧凝雨这里没有叶安世，只有寒水寺的无心。前辈怕是找错人了！

萧凝雨鲜有这般时候，眼含杀气，就连说话都咬牙切齿，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

司空长风并没有理会她，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司空长风：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

司空长风话音落，又来了一人，赫然是白发仙。

司空长风：我刚刚说的那位旧相识就是他。

无心：莫叔叔。

白发仙闻言飞身上前。

白发仙：一见我就跑不说，还下那么重的手。你还认我这个叔叔啊！

无心：莫叔叔武功这么高，我哪能伤得到你！

白发仙：只是你一人当然不会，你也不看看你身前这姑娘，要不是你快她一步，她就要下杀手了！

萧凝雨前辈说笑了。

白发仙笑了笑，看看无心，又看向了司空长风。

白发仙：人我就带走啦！雪月城，不会后悔？

司空长风：还是那句话，雪月城不怕魔教，不怕天外天。更何况一个区区少年？

萧凝雨司空前辈倒是会说话的。你们既不怕，为何一定要他回天外天！

白发仙：姑娘，此事不便你插手！

白发仙看着无心，嘴里吐出两个字。

白发仙：走吧！

雷无桀：等等！

白发仙：小子，你想怎样？

雷无桀：你要带他走，可问过他同不同意？

萧凝雨是啊！你说我们不便插手，那你少宗主的意愿也不顾，该当何罪？

白发仙：你们是在找死吗？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们！

身后，萧瑟走到了无心身旁。

萧瑟：无心，你真的要走？

无心：我……

无心神色恍惚，面色犹豫。

司空长风：十二年期约已满，你本该就走的。为何还犹豫呢？

萧瑟：锁山河之约，为期十二年。那期间他是质子，如今十二年期限已过，天地偌大，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雷无桀：说的没错！无心，你一句话，大不了我们再打一架！

无心：你就要拜师雪月城，又如何能与枪仙动手？

雷无桀：师门是师门，公道是公道，兄弟是兄弟。萧瑟，你说是不是？

萧瑟：他说得没错。

无心眼中挣扎更甚，白发仙也看出来，撤步跪下。

白发仙：少宗主！

无心：莫叔叔！

无心连忙上前想将他扶起，他却只是跪着。

白发仙：少宗主，天外天等待少宗主回宗已经整整十二年了。如今的域外十六派，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我们都等待着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无心一下子失了力气，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一旁，背对着众人，但背影说不出的凄凉迷茫。

萧凝雨无心，你若当真不想离开，别忘了还有我。我是天启城的人，不用跪藩王大臣，你一句话，我绝不会让他们带你走！

萧瑟：就算凝雨不成，我也可以给你想办法。

良久，无心才缓缓转过身，萧凝雨和萧瑟就在他身后。

无心：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想明白了，我还需得回去一趟，待我了却旧缘，又来与你们重逢吧！

无心：凝雨，你陪在他要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无心：萧瑟，她可就交给你了！

两人终是点点头，给他让开了路。

司空长风：恭送天外天宗主叶安世回宗。

萧凝雨枪仙前辈若是方才没有打够，晚辈不介意拼死与前辈搏一场！

萧凝雨死死盯着司空长风，若不是萧瑟伸手握住她的手，只怕她真的要出手了。

无心与众人告别，又悄声安慰了萧凝雨一番，这才与白发仙飞身离去。

事情告一段落，无禅动身回寒水寺，司空长风和司空千落先行回雪月城，唐莲另有要务在身，等人都走完，只剩萧瑟、雷无桀、萧凝雨三人，萧瑟才打发雷无桀离开片刻，默默将萧凝雨拉入自己怀中。

萧瑟：没有其他人了，你难受的话，靠一会儿吧！

暗河虽然是杀手组织，但也不是全然没有人情味，只不过比起其他无心无情一些。

且不论暗河，就说萧凝雨虽以暗卫的身份被带在萧瑟身边三年，萧瑟却从没把她当暗卫，更像是个妹妹。

萧瑟废尽千辛万苦让她同寻常孩子一般，虽然闭关四年废了一半，但这些日子已经好了不少。

她本就不是不讲情义的人，幼时又受了不少苦，如今好不容易与亲人重逢，那人却被人万般无奈地逼走，怎么可能毫无波澜。

萧瑟轻拍着萧凝雨的背，等她渐渐平复才去与雷无桀汇合。

萧凝雨没有掉眼泪，她只是说不出的难受。萧瑟懂她，所以没有说话，只是给她一方温暖庇护，这也是如今的他唯一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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