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

萧月离：听说你们找到凝雨姑娘了？

萧瑟一早便寻了萧月离下棋，萧凝雨的消息是华锦传过去的，宫里的人知道永安王妃被找到了，既可以让宣妃放心，自然也能威慑幕后之人。

萧瑟：是啊，费了番波折。眼下之前的功力尽废，身子虚弱，不然我就带着她入宫去见父皇了。

萧月离：竟是如此？其中具体事情我虽好奇，但想来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萧瑟：该告诉皇叔的，皇叔都已经知道了。

萧月离笑笑，转了话题。

萧月离：你今日怎么会突然想起要与我下棋？

萧瑟：难道就不能是想与皇叔说说话？

萧月离见萧瑟不想说，没再追问。

萧月离：当初圣上赶走所有的兄弟，偏偏留下我，你知是为何吗？

萧瑟：因为皇叔是父皇一手带大的，不是其他几位皇叔能相比的。

萧月离：但更确切地说是圣上觉得我不会跟他争天下。其他几位王爷啊，各个狼子野心、心怀不轨，留在天启都是大麻烦。我呢，他信我。琅琊王兄也不会，他也信他。这种信任是十几年建立起来的，并非一朝一夕。

萧瑟：那为何会有四年前那桩案子？

萧月离叹了口气。

萧月离：人啊，一旦坐上那个位置，是会变的。而且琅琊王兄太像一个优秀的皇帝了。

萧月离：历史上，凡是功高盖主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萧瑟：那这么说来，皇叔即使满腹才情，也故意装出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是为了掩盖自己吗？

萧月离：不！我本就是好诗酒风流，喜欢绝色美人。这不是装的，这就是我。

萧月离：贤侄啊，我监国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没有半点纰漏，这朝堂之上对我也是满口赞誉。你刚才那话，可差点意思啊！

萧瑟：既然皇叔为国为民，那我就告诉皇叔一件事。

萧月离：这就是你今日找我下棋的目的？

萧瑟：没错。

萧瑟：十五天后，兵临城下，天启危在旦夕。

萧月离没放在心上。

萧月离：这么严重啊？

萧瑟：琅琊军。

其实不算从前那个琅琊军，但琅琊王加上叶啸鹰的北离中军就是琅琊军。

这件事需要找到萧月离是因为萧瑟要他手中能调动王离天军的虎符。天启眼下能调动的军队不过三万，而琅琊军有二十万，上下两军虽能起兵勤王，但萧瑟觉得他们未必忠心，当初他回天启之时可是受到军队阻拦的。

萧月离一开始并没放心上，但是很快前线军报传来，印证了萧瑟的猜想。

华锦送来的解药，萧凝雨已经吃下，虽然身子还是有些弱，但行走出门已经不成问题。

琅琊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萧瑟让姬雪出城去寻萧凌尘，他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萧月离虎符已经给了萧瑟，几日过去，琅琊军近在眼前，萧瑟却还没调动王离天军，引得萧月离直接来到了雪落山庄。

萧凝雨皇叔，请喝茶！

萧月离：你如今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与我这贤侄，越来越像夫妻两了。

萧瑟：皇叔说的哪里话，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萧月离：行了，我不是来和你们贫嘴的。

萧月离希望萧瑟即刻用虎符调兵回城，但萧瑟却推拒，最后萧月离说再容他一日，之后不会再管他一定要去调兵，这才拂袖离开。

萧凝雨：你把兰月侯气的不轻。

萧瑟：我看出来了，所以明日还烦请夫人替我跑一趟，不然你相公可就小命不保了。

萧凝雨那我可随师姐一起出去了。

萧瑟皱起了眉。

萧瑟：你的身子，怎么出去？

萧凝雨我同你说笑。

萧瑟挑眉。

萧瑟：夫人当真越来越像我了。

几天前，萧凝雨已经在萧瑟的连蒙带拐下搬到了雪落山庄主屋，顾及萧凝雨身体两人未行周公之礼，但萧瑟也算不上多安分，倒是让萧凝雨以最快的速度完全适应了这个雪落山庄女主人的身份。

萧瑟与司空千落在亭中对弈，萧凝雨披着厚厚的狐裘在一旁看着。琅琊军现在已经很快就能到达天启，天启城都要乱成一锅粥了，只可惜雪落山庄内一片祥和。

司空千落：不下了。怎么说我的棋艺也算是得了阿爹的真传，就是下不过你。

萧凝雨像他这种满肚子坏水的人，自然不是我们这些能够比的。所以下次他再要下棋，就不要和他下。

萧瑟：你们两个，一个性子急，一个性子冷，真没想到你们还能玩到一起。

萧凝雨怎么？看不惯？

萧瑟：没有。只是好奇罢了。

萧瑟：有些时候，棋局虽然败相尽显，但只靠一步棋就能反败为胜。

叶若依：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三个还有心情在这下棋。要是兰月侯知道了怕不是要气吐血。

叶若依匆匆过来，语气不无责怪。

萧凝雨叹了口气，看来她该出发了。

萧凝雨师姐，我在等你。

叶若依：等我？

萧瑟：嗯。不过还要再等一个人。

姬雪也在这时走了过来，她已经见过萧凌尘了。

姬雪：他说他这次来就是要马踏天启，直杀太安殿。而且还是当着他父亲的在天之灵发的誓。

萧瑟：没了？

姬雪：他最后还说了一句，我萧凌尘身负琅琊王血脉又岂有后退之理？你萧楚河承袭琅琊王之衣钵又岂有不战之理？

萧瑟揣摩着萧凌尘话中之意，有了结论。

萧凝雨与叶若依一同去了兰月侯府上，替萧瑟传话。

萧月离：他真是这么说的？

叶若依：是的。

萧月离：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叶若依：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萧凝雨皇叔，就算他脑子真有病，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犯病。

萧月离：他人呢？

萧月离：为何不自己来见我？

萧凝雨皇叔是觉得我的分量不够？

萧月离冷哼一声。

萧月离：我说这小子怎么舍得让你出府，原来在这等着呢！

叶若依：萧瑟说怕他当面说侯爷拔刀砍他，就先溜了，去百晓堂那儿了。

萧凝雨皇叔要是确实气不过，我带您去找他，不过就怕他所有布局，皆沦为泡影。是以，皇叔不妨再信他一次，若是此事不成，我一定让他留着命，等您回来砍他。

萧月离：哼！他这是看准了我不会为难你们，才让你们二人过来的。

萧凝雨皇叔既然同意了，我就先回去转告萧瑟，祝师姐与皇叔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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