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众人早已散了,只有苏浣云还在独自练习走路,自吃了朝食后,这肚子是半粒米都没进了。她觉得手脚发抖发软,心悸得厉害,还开始出虚汗了。
这是低血糖三联征了,浣云心想。再这样下去,说不准就低血糖昏迷了。她瘫坐在地,浑身无力,闭上了眼睛,万念俱灰地想:就是打死我也走不动了,就这么着吧。
小院的东南角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从那儿走过来。浣云也不想管来者到底是那个红衣嬷嬷还是那个青衣嬷嬷,横竖是一顿毒打跑不了。
“浣云姐姐,浣云姐姐,你醒醒。”耳边是个清脆的声音,极为悦耳。浣云微睁开眼,眼前竟然是白天给自己示范走路的女子。看这女子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稚气未脱。
“是我,榄枝呀,你不记得我了吗?”榄枝扶起浣云,将她搂在自己怀中。
浣云无力地摇了摇头,榄枝从自己怀中拿出了半块馒头,递给浣云,浣云看到馒头,把自己仅存的气力都使了出来,三两口便吃下了肚,还觉得意犹未尽。
吃完半个馒头,浣云总算有力气坐起来了,想到自己的吃相,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见笑了。我实在是饿坏了。谢谢你啊,榄枝。”
榄枝噗嗤笑了一声,说道:“我总算知道囫囵吞枣是什么意思了。想不到浣云姐姐平日里那么斯文的人,饿起来吃东西也是这般的,这般的,囫囵吞枣。嘻嘻。”
浣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接着问道:“对了,你叫我浣云姐姐,你是认识我吗?不好意思,我之前生了一场病,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榄枝的父亲王方是大理寺右寺丞,王家与苏家是通家之好,王方与苏长宁私交亦是甚好,是以此次胡振雍案中,王家也难逃罪责。
胡振雍造反案使太平国朝中过半数官员受牵连,除了胡振雍判灭九族外,但凡和胡振雍扯得上关系的,也都难逃抄家问斩的命运。胡振雍身为丞相,与他攀附之人甚广,除了平日的政敌在此案中全身而退外,几乎是全朝覆没。
榄枝说,她自小便和浣云一起作伴长大,因她为庶出女,在王家并没什么玩伴,只有浣云从未看轻她出身卑贱,将她当作知己好友,所以她一直感念于心,发誓将来必要报答浣云。
今日看到浣云受罚,榄枝心中甚是不忍,将哺食的馒头留下了一半,待同伴和嬷嬷们睡下了,偷偷给浣云送了来。
说完往事,榄枝不禁叹了口气:“哎,不曾想,你我二人今日竟落得这般田地。尤其是浣云姐姐你,从小金枝玉叶,城中的公子哪个不想娶姐姐为妻,如今却……”
浣云苦笑一声,说道:“我恐怕就是没有那个命吧。做宫女还是做少奶奶,不都是人生的历练吗?今天还能活下去还真是多谢了妹妹你,哪天妹妹需要我帮忙就和我说一声,赴汤蹈火哥哥我都在所不辞。”
“哥哥?浣云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浣云才发现自己说错话,急辩解说:“我这是,突然想起我哥哥了。”
苏浣云听苏母说哥哥被判流放盛京,只好以此搪塞。
榄枝也长叹一声:“说起这个,我想起赵延哥哥了。上个月赵延哥哥还找父亲提亲,幸而榄枝与哥哥尚未成婚,否则岂不是也连累了赵家。”
浣云觉得赵延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好像听苏母提起过,赵家公子的名字不就是赵延吗?会不会是同名而已?
“你说的这个赵延哥哥,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呀。”浣云问道。
榄枝的手指在地上划弄着,边划边说:“赵叔叔是平都城有名的儒商,平都内最大的粮铺都是他们家的。”榄枝说着抬起了头看浣云,“浣云姐姐,你不也和延哥哥相熟吗?去年的元宵灯会,你们还在一起猜灯谜,相谈甚欢呢,你竟也忘了呀。”
看来这个赵公子是个海王呀,广泛撒网重点捕捞。浣云心中一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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