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界又转悠了差不多一年,确定没有漏下任何有用消息后,他们又去了幽冥界。
顾婉词最熟悉的力量就是生死轮回,她曾数次执掌各界冥府至高权柄,所以自然是看出了此界幽冥的不对劲。轮回……在崩坏!
发现了这点之后顾婉词不能再悠哉游哉看戏了,哪怕她在此界的任务只是扮演好安若素这个角色,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轮回崩坏她还是做不到。“如果我这拖得太久,嘉则和宁宁就先去开启浮生巷。”她巧笑嫣然,面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而顾嘉则却是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天,族长亲自带回了献祭自己半步永恒境界后脆弱不堪的顾亦兮灵魂。“你真是能够折腾啊。以后你叫婉词,希望能让你过得平稳些。嘉则,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妹妹。”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顾亦兮献祭境界暂缓源世界的危机,也付出了巨大代价。偶尔顾嘉则会幻想,如果他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护住所有家人。
可他又很清醒地知道,这些人他一个都护不住。不提哥哥顾无弈与弟弟顾君琢身上背负的是怎样的担子,其他人,不管是责任感极重的妹妹顾婉词、身负惊天秘密的侄女顾宁绮、慧极必伤的侄女顾岚珺,哪怕是他那看似幸运也一路凶险不少的儿子顾嘉则,他一个也护不住。
顾宁绮则是道:“轮回崩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您可以等以后慢慢来修补。”顾婉词苦笑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掌幽冥界最高权柄的神轮回去了。能把这样一个神逼得去轮回,也不知是怎样的麻烦。而且一年后的三界大战,轮回的现状真的没问题吗?
“我总要试试。”果然还是不愿置之不理啊,祁清晏说她心慈手软果然没说错,现在他再度出任主神之位知道了她因献祭境界一切重来的下场,心里不定如何笑她。
顾婉词执意留在这里修补轮回,顾嘉则和顾宁绮自然与她一同留下。不过轮回崩坏了这么久自然不好修,哪怕三人境界都不低短短一年时间的进度不过九牛一毛。自从他们三人来到幽冥界修补轮回后,现在统御幽冥界的楼湛帝君就提供了不少帮助并与他们成为了朋友。楼湛是上任帝君轮回前选定的继承人,尽管沉默寡言气势冰冷却不失为一个恪尽职守的帝君。想起在天界看到的天帝是什么德行,把他和楼湛一对比,顾宁绮就觉得惨不忍睹。这大概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吧,不过楼湛再恪尽职守又能怎样?原剧情里到最后天界和幽冥界还是一片荒芜了。
两界除了基本的一些功能由天道维持运转,就只剩下零星几个神在那里。总之都失去了大部分原有的功能和权柄。不对,原剧情中的浮生巷幽冥区区长楼寂真,与楼湛是什么关系?
听到顾宁绮的疑惑,顾嘉则好笑地点了一下她的头:“你啊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湛然常寂,真常应物。楼湛就是楼寂真。”听到这肯定的答案,顾宁绮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学无术被长辈逮着了。“所以说幽冥界后面转移了大本营到浮生巷,其实并无损失多少?”
“其实还是损失了的,不过破而后立、不破不立。这一点就天帝看不明白,情愿挑起三界大战最后赌一次,都不肯做更明智的打算,难怪后面剧情是那样。”顾嘉则如是感慨。他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原剧情里人界蓬勃发展、鬼魂与妖族亦不弱唯独神道凋零了。
“您还知道了什么?”顾宁绮心痒难耐,却看到顾嘉则又伸手在她头上弹了一下。“在婉词走安若素的剧情时我们游历了那么多年,你就没关注过此界流传的传说?”他说完惆怅地叹了口气,这样一个蠢蠢的侄女,大哥究竟是怎么放心她去龙征远的世界找灵魂碎片的?以及那13个纪元前的传奇,锦绣时代魔主宁绮,就只有这个水平吗?
“传说?您说的是哪个?”顾宁绮拼命地回想能对得上的传说,有个太过聪明的长辈后果就是这样,感觉时刻都在被盯着学习。以前堂姐自然是聪明的,可她从不折腾弟弟妹妹,最多就是恶趣味折腾她学院里的学生。
“首任幽冥帝君,还有妖族的信仰妖神,你还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吗?”顾嘉则抛出了这句话,顾宁绮心念一转就惊呼出来:“璿至帝君,妖神素姮。”安若素那神秘的父母,人界大祭司、帝师安玄知,九命猫妖族素衡公主。
想明白了之后顾宁绮更是无言以对。“这又是转世又是暗中筹谋又是结婚,牺牲太大了吧。”若说安玄知的身份还能瞒得住,轮回本就出了岔子以及有新任帝君接班打掩护。那素衡呢?直接就用妖神的名字恐怕视妖神为信仰的妖族几乎都能察觉吧?
“这能算什么牺牲?我曾去过一个世界,法则脆弱而错乱,两个由世界意识化形的神亲自尝试了数种办法改变,然而别说理顺法则了就连主角都迟迟不定。最后你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吗?”顾嘉则想起一段往事,那个世界他到现在都还有来往。而且算辈分的话那两个神自己还得叫一声祖父母。
“和现在的安玄知、素衡一模一样?”顾宁绮问,却看到顾嘉则点头。“他们之前尝试了各种世界线都无法稳定,最后得到别人提醒,在一个小世界结婚后终于把主角生了出来。”后来自己去那个世界也需要骗过法则的时候,亲自造了个傀儡并假意与这个傀儡相恋结婚,顾辞胤就是这样出生的。由于他只属于“肉体凡胎”而达不到源世界的标准,自己把他一直放在顾家。哪怕那孩子在顾家下一代中运气最好,然而生在顾家注定在身负重任的同时多磨难。不然顾家的家规也不会是“入我门中,生死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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