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试剑山庄】（3）

高壮青年道：

高状的青年：战是要战的，可是战胜了又怎样？武林是一盘散沙，凭我们两人之力，难道能打出一只鸟来？你打败了四大刀魔，你打得败孙屠么？你打得败孙屠，你应付得了其他八鬼，你接得下左千震一击？战与不战，结果岂不一样？

那人仿佛怔了一阵子，仿佛恍然道：

白衣少年：哦，哦，是这样的……

匆匆一揖，就想上马，蓦然回首，对长天落暮叹道：

白衣少年：言凤江啊言凤江，汪劲草啊汪劲草，你们死得实在太惨了，实在太惨了，武林已没有你们这种大英雄，大豪杰了……

语不成声，翻身上马，两名青年脸色大变。高壮青年叱道：

高状的青年：你胡嚷些什么？

冷酷青年道：

冷酷的青年：你究竟是谁？

那人仰天一阵大笑，语音激昂，说道：

白衣少年：我没有胡嚷什么！我刚才叫的，是两位曾经轰动武林的大侠的名字。想他们在生之日，锄强扶弱，威震四方，只要是看不顺眼的事，千里迢迢，他们无不仗义出手，武林中人视之为救星，可惜，他们却英年早逝……”

两青年脸色阵青阵白，冷酷青年猛然叱道：

冷酷的青年：你胡说！他们出道不过三几年，刚愎自用，天下人唾之弃之唯恐不及，谁会认为他们是大侠？

那人语锋如刀：

白衣少年：他们出道的确只有两三年，但不为名利，所做的事比十个所谓武林中的‘大侠’还要多！而且他们在年少时，吃尽艰辛，练成过人的胆魄与体劲，是武林中百年难得一见之忠义奇士！

白衣少年：也许他们临死前还不知道，天下间多少人，已因他们的主持正义而感觉到：渐暗的窗边有人点亮灯光，深险的急滩有人稳定地掌着舵，崎岖的山林里有人递来一柄开路的刀……可惜他们死得太早了。

白衣少年：其实，只要再坚持下去一些时日，就可以在武林中竖起一面正义的大旗，决不屈服！可惜他们放弃得太早了……

白衣少年：年因激动急喘着：

高状的青年：不！不！他们不是放弃，他们是对这人世间绝了望——

那人大笑截断，惊起一天地的黑鸦，直扑夕阳暮色：

白衣少年：绝望——哈哈哈，如果言凤江在的话，一定会给气死！当日他括苍山独除三害，陕西道上以一人之力血斗雷电九妖，单身匹马，闯上十二连环峰，独赴群山众鬼的死亡宴会。他几曾说过这种泄气的话？如果汪劲草在的话，他听到一定会扭断你的脖子。

白衣少年：他是什么人！黄河泛滥成灾，他不顾一切，保护灾民；绿林黑道十六邪派七次暗杀他而不死，一夜之间，断碎数百棵巨槐以堵崩溃的水道，救助村内数千居民性命。他们若再复出，你们敢说这种话，不怕抬头给雷轰？

冷酷青年脸色阵红阵白，道：

冷酷的青年：不会的，不会的，他们所做的事，别人怎么知道呢？怎会了解呢？

那人振声道：

那就未免太小觑天下人了！天下能者何其多，一时碰不到知心，不是等于说天下就没知音！只要你去做，天下纵不知道，你摸摸你的心口，你的良心知道，天地间知道，你自然心安，你自然快乐，你自然会觉得阳光普照在你身上，你在寒冬里觉得温暖，在风霜里觉得快乐！

白衣少年：温暖和快乐者是发自你内心的，任谁也夺不走你的！这就是最大的报酬了，别人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

高壮青年厉声道：

高状的青年：可是我们努力过了，我们真的绝了望了，绝了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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