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面笑一面说话,才说了两句话四个字,已来往击了七八十刀,刀刀相击,星火四溅,射在木柴干叶上,立即生起了火。
言凤江冷冷地道:
言凤江:雪山厉雪花,地趟刀堂三绝。
汪劲草冷笑道:
汪劲草:好刀不是用来生火的。
火是生起来了,他们却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
言凤江和汪劲草看来也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
他们都在等。
也许在平时,他们比谁都冲动、莽急,但是遇到真正的敌手时,他们会比任何人都谨慎,不出手则已,一击必杀。
在这时候,谁要是先沉不住气,一有疏漏,只有一个结果:
死。
火焰在黑暗中一突一突地跳动着,象原始而神秘的蛊术,把人的脸上映得阴睛不定。
这五个人,分五个方向站着,刀在腰间,手在刀柄上,影子在地上,一突一突地,狂乱地晃动着。
言凤江忽然道:
言凤江:孙屠。
齐青锋道:
齐青锋:大胆。
言凤江冷笑道:
言凤江:我是大胆,你却胆小。
孙屠道:
孙屠:你说。
言凤江道:
言凤江:我从什么地方开始躲避你?
孙屠冷笑道:
孙屠:你自从在平江被我砍了一刀,从西湖到川中,你被追杀了一十四次,受伤了七次。
言凤江冷静地道:
言凤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避你的追击?
孙屠大笑道:
孙屠:因为你绝不是我的敌手。
汪劲草忽然插嘴道:
汪劲草:你错了。
孙屠道:
孙屠:哦?
汪劲草道:
汪劲草:我们怕的不是你。
言凤江接道:
言凤江:而是你所代表的邪恶势力。
孙屠一呆,旋即仰天一阵大笑,道:
孙屠:这还不是一样——今天照样要死在我手里。
汪劲草道:
汪劲草:不一样。
言凤江道:
言凤江:我们两人已联手在一起,全力一拼。
孙屠目瞳收缩,道:
孙屠:你们能拼得过四大刀魔,已算是了不得的了。
汪劲草道:
汪劲草: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孙屠一怔,向黑压压而雄风犹在的残垣望了一阵,道:
孙屠:当年的试剑山庄。
言凤江道:
言凤江:不错,当年试剑山庄正代表武林正义,现在我们在庄前与你们决一死战,我们是代表了正义的力量,自不畏惧你的力量。
汪劲草一声断喝道:“我们已有信心,还怕你们什么?”
这一声断喝,震得山庄残垣深处回音阵阵,连火焰也为之一敛。
孙屠的脸色在一光一暗中,隐约有些微汗痕。
是因为火焰靠得太近,使他感觉到过热?
还是天气太冷,他流的是冷汗?
是火光把每个人的脸色都衬得惊疑不定。
无言的沉默。
孙屠已深深感觉到这点。以前他追杀这两个人,充满了刺激、好玩,象一只猫在未吞噬一只老鼠前恣意的玩弄一番。
今晚他却觉得,再不击杀这两人,以后他就要成为被捕杀者。
他深深感受到这种威胁和压力。
他终于冷沉的叫出一声:
孙屠:杀!
杀字一出,齐青锋一步就跨了出来,刀已在手,迎头向汪劲草击下。
单凭这一刀,已宛若雷霆,名家高手之气势。
汪劲草似是全神贯注于如何应付这一刀上。
倏然,两道精光,迅快绝伦,一自上而下,一自下而上,分别劈向汪劲草上下盘。
雪山快刀厉雪花的刀法连绵如雪,地趟急刀堂三绝急劲如雨,果然比传说中更可怕。
汪劲草顾得上盘,便顾不得下盘。
就算汪劲草能同时架得开上下盘的攻击,齐青锋的金刀,也能及时把他的中盘斩成二截。
汪劲草只有急退。
他背后忽然起了一个狂大的浪花。
不是水的浪花,而是刀法的浪花。
真正的杀着,是在穆浪山这一刀上。
出奇不意,攻其无备,截其退路,致之死地。
一个退却中的人,同时要应付三面的攻击,怎能躲得开背后这一连串的快刀!
穆浪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至死也不能相信,眼看可以得手了,心中大喜之际,汪劲草退势骤然增快。
汪劲草的轻功之快,招法之辣,应变之诡,天下闻名。但穆浪山从没有料到一个人能退后也这么快。
简直象是背后长了眼睛。
就在他算准一刀挂下来可以把汪劲草削成两片之际,汪劲草“咻”地加快了十倍,撞入了穆浪山的身前,以右肩顶住了穆浪山由上而下的内臂,双肘向后猛地撞出——
穆浪山听不见自己双肋骨头尽碎的声音,因为他的惨叫声实在太响了,响得已盖过了一切。
穆浪山的惨叫甫起,孙屠忽然跨前一步。他跨前一步,一股可怖的气流从身躯前跨之际涌出,火焰立即摇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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