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跳楼

李末边擦着额头上的血边往回家的路走。路上黑漆漆的，树影张牙舞爪。时不时吹来一阵冷风。发出凄厉的惨叫。李末想打开书包，从包里拿点纸。却发现有创可贴在她书包的外侧，那原来是她放水杯的地方。

李未晚突然又笑了，李未晚笑着笑出了眼泪。身上的伤能用创可贴。可是心上的伤呢？用什么来治愈呢？

李元福：“李未晚！死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风把门吹的吱嘎吱嘎响。李未晚推开那扇掉了漆的门，家里的电灯一闪一闪的。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玻璃碎渣。红色的木桌上摆满了酒瓶。一个男人躺在黑色的沙发上。他的脚架在木桌上。还时不时晃动着桌子。酒瓶相互碰撞发出叮叮的声音。有的被摇在了地上。砰的一声，碎了一地。地上很潮湿。饭桌上的碗筷也没有收拾。到处是苍蝇乱飞。整个客厅显得狭窄杂乱。

李未晚一进门就听到父亲喊她。她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就开始收拾家里。

李元福：“你怎么才回来？？”

李元福抽了一口烟。嘴巴里又喷洒出烟来。满身酒味。李未晚蹙着眉屏住呼吸

李未晚：“刚刚在路上摔了一跤。”

李元福：“去，给我买包烟去。我烟都快抽没了。”

李未晚：“爸，……我没钱了”

李未晚有些害怕。

果然下一秒，酒瓶就在李未晚的脚边旋开一朵花。玻璃划破了李未晚的脚。

李未晚没说话。气氛凝固了好几秒。

李未晚：“爸。我先上楼了。”

说完，李未晚头也不回，冲上了二楼。

李元福：“死丫头……”

后面的男人骂骂咧咧。

“哗啦啦”李未晚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自己的脸。望着镜子中苍白的脸颊。李未晚露出一个笑容。今天晚上会把所有的都结束了……

深夜，李未晚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面写上一句话：我真的很想死。我活不下去了。可是我死了母亲怎么办？

凌晨零点。李未晚站在自家四楼。这是楼顶。望着脚下的黑暗。李未晚没有丝毫恐惧。跳下去吧，跳下去吧！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讲，跳下去就解脱了！

终于李未晚缓缓走到了楼顶的边缘。只要她轻轻地一跃就能摔得粉身碎骨。就能告别这糟糕的人生，告别这样无边的黑暗。告别所有的一切。李末轻轻的用手指摩挲着额头上的创可贴。

谢谢啊，在我临死之前还能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李未晚闭上眼，她感觉脑子里很嘈杂。脑子里回放着她这16年来的所有一切……突然画面定格住了。

“妈妈，你说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出小妹妹呀？”

“快了，快了”

“那小妹妹一定特别可爱。以后只有妹妹来陪着我一起玩了。”

妹妹？妹妹？

李未晚感觉像是被人拉下了无边的地狱里。

她在黑暗中摸索。哭泣。

终于她找到一处光明。光明里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拉着另一个比她稍大的女孩子。她们向李未晚伸出手，笑的那样明媚。

“姐姐……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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