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太熟，不行

“我不戴首饰, ”顾辞说，“戴个手链多不方便啊。”

“那你头像那个照片是不是戴了, 还是骚黄色的呢，”叶凡拿出手机翻着，“我找给你看啊……”

“那个是防蚊手环。”顾辞说。

“能防蚊吗？”叶凡问。

“……没屁用，”顾辞说, “城市里还行吧，野外的大蚊子没用。”

“那你为什么戴着？”叶凡问。

顾辞看着她，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 明明觉得没有用，为什么还戴着？而且他夏天每次出去还都会戴……所以这是为什么？

顾辞陷入了沉思。

“戴着一个没有防蚊作用的手镯, ”叶凡说，“唯一的原因就是你觉得好看。”

“嗯？”顾辞愣了愣。

“那它就是首饰, ”叶凡指了指他，得出了结论, “你戴首饰，生日我送你一个手链吧, 比20块六根的防蚊手环肯定强。”

“不是20块六根的。”顾辞叹气。

“四根吗？”叶凡一脸不屑。

“我的是那种能放驱蚊片的……”顾辞说到一半摆了摆手, “算了, 20块就20块的吧, 我不戴手链啊。”

“我知道了, 那天户外店里我看到了，跟个运动手环一样，”叶凡点了点头, 吃了口菜又看着他，“真不要啊？生日礼物啊，有人要送你生日礼物你.他.妈拒绝？”

“不是，”顾辞赶紧解释，“我没拒绝，我的意思是，我不要手链，你送点儿别的吧。”

“哦，”叶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好，明白了。”

顾辞松了口气：“快吃吧，我中午要眯一会儿啊，困。”

“有你这样的吗，”叶凡低头一通狠吃，“请人吃饭还带催的。”

顾辞趴到了饭桌上，偏过头看着她：“那你慢慢吃。”

“其实这个西蓝花炒肉味道还可以，”叶凡边吃边说，“咱们食堂有些菜还真是做得不错，虽然一锅烩了看着有点儿丑。”

“嗯。”顾辞应着，目光在食堂里胡乱扫着，还有不少人在吃饭，高三有些吃完了也没走，直接拿了本书就开始看了。食堂就是学校众生相，吃饭的，学习的，聊天儿的，玩手机的，趴桌上等人吃饭的，表白的……

“哎，刚那个男生是谁啊。”顾辞本来对这种事儿没什么兴趣，可一旦对方如此神秘，他就会忍不住琢磨了。

“别打听，”叶凡说，“隐私，懂么。”

“滚。”顾辞笑了。

“我刚想了一下，”叶凡把菜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这男生没准儿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

“为什么？”顾辞撑起脑袋。

“暗恋好玩啊，”叶凡说，“人就是自己跟自己玩，不带你。”

“你暗恋过？”顾辞好奇。

“没，但我以前初中一个朋友，成天暗恋，她暗恋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叶凡说，“就天天在家自己犯花痴。”

“啊？”顾辞愣了愣。

“他今天看了我一眼，”叶凡捏着嗓子开始学，“还好我洗头了，啊今天给他发了匿名短信，啊他笑起来真好看啊，啊我送他的巧克力不知道他是扔了还是吃了……哎呀他今天居然跟别的女孩儿有说有笑天哪心碎了……”

顾辞笑得不行：“闭嘴吧。”

“反正就这样，自己跟自己玩得可嗨了，真碰上她暗恋的那位转头跟她表白了，”叶凡拿起餐盘站起来，“立马就game over。”

“你这说得一套一套的，其实就是个理论专家对吧，既没追过也没暗恋过更没谈过。”顾辞跟着站了起来，等她把餐盘收拾了放好，一块儿走出了食堂。

“嗯，”叶凡想了想，“这么一总结，真.他.妈惨啊……我要谈恋爱！”

“那你看我怎么样？”顾辞说。

“你？太熟了，不行。”叶凡说。

***

谈恋爱这种话题，对于高中生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相比初中，这会儿大家都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了，现在老李给了这么一个机会，让他们放开了讨论，一个个都挺兴奋。

黑板上是班上几个女生奋战两天做出来的海报，粉嘟嘟的都是红心和泡泡，还有牵着手的小人儿。课桌都打散了随意放着，没有成排，也没有围成圈，大家可以找个自己认为舒服的角度坐着。

跟教室里的人各种放松随意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十秒钟之前刚走进教室并且坐在了粉红海报旁边的主任。

主任一脸深不可测的表情。

殷切地注视着大家。

这个场面就有些诡异。

老李大概也感觉到了，他看着主任：“要不你到教室后头坐着吧，同学们看到你可能会紧张。”

“行，”主任马上站了起来，拎起椅子往后门走过去，“你们不用管我，我现在就是某个同学放在椅子上的一件衣服。”

“我们班谁穿这么难看的衣服啊。”叶凡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懒洋洋地接了一句。

教室里顿时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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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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