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很难听了,素锦抬眸看浅浅脸色,却没从她脸上捕捉到分毫情绪。素锦一时也摸不准她心头想法,借着擦泪的把话断在半截。
她这般吞吞吐吐,浅浅哪还不明白她意思。抬眸轻轻看了素锦一眼,伸手随意拿起件首饰。
归墟不愧是大族,连侍女的衣物饰品也十分华丽繁饰,不比她,一年到头都只是几件素洁的衣裳。
白浅:“娘娘是要我扮做侍女混进去?”
这话一语中的,全对了素锦的心思,可再一眼探过去,素锦的眼里聚满了晶莹的眼泪。
素锦:“仙子是不是以为我与那些个人一样,瞧不起出身低的人?”
她甫一哭,连身子都颤抖起来,又死死撑着,话语里有种要快力竭的沧桑。
饶是浅浅活了几千年,看了无数宫斗宅斗的话本子,但她始终生活在一个日常就是同师兄弟们插诨打科的和平环境里,缺乏实战经验,对这种场景虽然有些熟悉感觉,但仍不太明白,分明被看轻的是自己,怎的却叫素锦哭了起来?
素锦:“其实我自己,就是个无父无母,无兄无弟的孤女,因着阴差阳错,沾了些恩情,才有了今天这地位......”
素锦:“旁人看我,只觉得这侧君之位高高在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无比风光,可谁能知道这内里的艰辛......”
素锦朝浅浅哭诉了一番自己作为侧君的辛苦。不仅要受细君磋磨,连生的孩子都得低人一等,逢上尊贵些的宴席,更是连出席的资格都没有。她少时也是个天真无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最大的梦想便是踏足四海,游山玩水,可现在却只能困顿于归墟。
说得好听一点,是侧君,说得难听些,便是个入不得流的侍妾,也就表面风光而已。
浅浅是个良善的性子,听了她这番倾诉,也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加上素锦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说话技巧,一时意识不到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当她真的是个极辛苦的女子,不过是因为表达欲强了点,才会对自己这么一个可以称得上陌生人的人吐露心迹。
素锦哭了这么一通,声音都哑了不少,抽抽噎噎的,终于才说到重点。
素锦:“......我与夜华从小一起长大,说句不合规矩的,视他便如同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君上盼他能够出人头地,便处处约束,虽然是将他养成了如今这人中龙凤的模样,可这里头夜华吃了多少辛苦,实在是闻者落泪......”
素锦:“......好不容易叫他接了这少君的位置,我想着总算苦尽甘来,可君上却越发严厉起来......”
素锦擦了擦眼泪。
素锦:“我同夜华几千年的情谊,无论是作为从前的姐姐,还是如今的侧君娘娘,我都只希望他可以平安喜乐,万事胜意。仙子既是夜华所爱,爱屋及乌,我又怎么会有折辱之意?”
素锦:“但归墟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我所想,我也是怕,怕仙子受到非议与伤害,我思来想去,也只有隐藏身份,才能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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