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旧梦（二十一）

不过凡事不能轻易就下定结论。待与白真汇合，浅浅将书阁里发生的事同他细说了一番。

那人周身气韵一看就是神仙，但具体是什么人浅浅便一抹黑了。全因她自化形后便被狐帝送到昆仑山拜师学艺，几百年都难得出去一趟，更莫说在天界走动，认识的关于天界的人说是屈指可数也不为过。

好在哥哥白真是个热爱交际的，五湖四海的乱窜了几千年，三界的事都知之甚详。

虽她昨夜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看清那人的皮相，但那人那一身气度实在过于出挑且深入人心。

当然单靠气质认人浅浅心里还是没底，天界那么多神仙，人设总会有类似的。加之气质这东西实在悬乎，就好比她师兄们对她的评价——静若处子，而动若脱兔，正经时清冷如高岭之花，难以接近，不正经时跟街口二傻子没甚两样。

可见一个人的气质是多变的，她所见到不过是一时的景象，未必就是那人真实的模样。

然她凉着半颗心才落下几句描述的话，白真便颇为激动地拍了拍脑子。

白真：“是天帝长子，夜神殿下。”

虽孤陋寡闻如浅浅，关于天家之事还是略知一二，毕竟现平定鲛人叛乱的主君，就是这位大殿下。

但也仅限如此，旁的事浅浅一概不知。

白浅：“天界清隽干净的神仙不少，阿兄如何就断定是他了？”

白真：“你可还记得我们九尾狐族的天赋技能是什么？”

白浅：“无视结界，不过这跟大殿下有什么关系？”

浅浅有些费解，夜神的真身是九天应龙，可跟九尾狐扯不上边。

白真：“你先前说，你进琅嬛秘境时特意在外头布了三层结界，若是有人闯入即刻便能叫你知晓，可是那人到了近前，分明已破了......或许是穿过了你的结界更为恰当，你却还是没有收到任何预警。”

白真：“这事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来的人也是九尾狐，可是九尾狐天然有血脉感应，他到了你近前你不可能没有感觉。”

白真：“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白真凑近了些，又压低声音。

白真：“天界有一至宝，叫人鱼泪，同咱们一样，可以无视一切结界。据我所知，那串人鱼泪如今在夜神手中。”

白真：“而你昨夜遇到的那个人，虽你未看到他的脸，可无论是衣裳喜好，还是气质，都与夜神极为契合。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夜神了。”

浅浅闻言不由陷入沉思，要说他们九尾狐的秘密，其实最怕的还是被上位者知晓，琅嬛秘境里藏着与九尾狐族息息相关的灭灵族的讯息，而天族殿下又正好在那里出现......鲛人的叛乱，会不会是天界的人一手策划？那个不知所踪的灭灵族遗孤，会不会是被天界的人带走的？

不得不说，浅浅猜中了真相。但于此时此刻，这仍还是一种推测，且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未免有臆测之嫌。

白浅：“但殿下临走时带走的书又都只与鲛人的术法有关，这便奇了......看他那模样，似乎是已经找到了所要之物，难道真不是冲着灭灵族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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