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润的茶叶在热烫的茶水里沉浮,浅浅低首敛眉。
白浅:“娘娘,此刻夜华情况不明,我实在......”
说到动情处,浅浅抬头想轻轻一笑,却笑得极为难堪。
看她如此神情,素锦才似恍然大悟一般,一张精致面容被热气熏得微汗,面庞上晕起微红,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这便又更怪异了。
仙界说到底是讲资历跟辈分的,既有夜华在,于情于理素锦都是大她两轮的长辈。浅浅也曾见过不少长辈或训斥或盘问小辈的场景,就算是闲话家常,长辈们也都是气定神闲,一股子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哪怕是理不直气也壮,断不会如素锦这般畏畏缩缩。
素锦尴尬一笑。
素锦:“我见了白浅仙子便觉得亲近,一时有些失态了,还仙子体谅。我与仙子一样心焦夜华的伤势,只是再急,我们也没法子一蹴而就。”
素锦:“这灵舟是归墟最快的灵舟,日行十万里也不在话下,不出两日便能到归墟。仙子切莫心焦,只一点,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否则夜华醒了,仙子却不好了,叫我如何同夜华交代?”
说着说着,素锦竟嘤嘤哭了起来,她一边用帕子拭泪,一边哽咽道:
素锦:“君上就这么一个孙子,要知了夜华这事,还指不定要如何伤心,只盼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夜华......”
这女人的变脸速度直叫浅浅叹为观止,但见她哭得伤心,美人垂泪,娇弱无比,到底是起了些怜悯之心。
白浅:“娘娘莫怕,岐黄仙官不是说了,待夜华的魂魄归来,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再者此遭全赖那鲛人太过奸诈,那等自爆之威,就算上神来了也难得全身而退,何况夜华。”
白浅:“且娘娘久居深宫,外头的事又如何能预料,这事千错万错,都错不到娘娘身上,娘娘切莫自责。”
浅浅安慰了素锦好一通,素锦才切切拭了泪,只是眼睛还红肿着,泪痕半干在面上,精致的妆容残乱了许多。
素锦深觉失礼,连忙告辞,在仙侍的搀扶下前去更换衣裳。
房间里的脂粉气终于淡了许多,浅浅深吸口气平复心绪,然后将门掩上。
她只是昆仑山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侍剑女官,素锦自然不会给她配备仙侍什么的,偌大的房间便只有浅浅一人。
浅浅也乐得清闲,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派过来伺候的人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反正不会是善意的。
那位素锦娘娘倒还好,除了说话颠三倒四些,对自己还算友好,可她身边那几个仙侍就不一样了。
浅浅没忘记方才看见的那一眼。
扶着素锦的仙侍回头觑了她一眼,看得出来那仙侍已经是极力克制,可眼底那浓浓的鄙夷之情还是叫浅浅捕捉到了。
浅浅心头冷笑,素锦的话她是信了,可也不能全信,总要亲眼看过夜华,她才能定下心来。眼下事态并未明了,况她与夜华的事,首先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其次才关乎到两个人身后的家族,她就算要表明身份,也绝非是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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