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狠心女人的名字在夜华舌尖滚了又滚,每一次都是咬牙切齿,似要将其碾压上千万遍才觉得甘心。
然而念着念着,夜华又忽地自嘲地笑了起来,什么浅浅白浅,她分明叫司音,他心心念念,爱了这么久的女子,竟然连真名都不愿意告诉他。
夜华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与心伤,一颗心凉了一半又一半,但总还剩下一半,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
当真艰难。
他该怎么办?
夜华抱着酒坛发呆,窗外天空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夜空的黑,一轮孤月明晃晃挂在那里,星子几点,月华分外刺目。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今夜的月亮,早不是十五的月亮了。
许是饮多了酒,夜华神思开始恍惚起来,面前的月亮摇摇晃晃的,几次重影叠迭,直叫人眼晕。
夜华撑住脑袋,这感觉委实不好受,他想叫自己清醒些,但又怕清醒之后还要面对那些不堪的事实,只会更难受。
晕头转向的纠结之际,月亮不止怎的,渐渐就显出了影像。
那是一片乌云密布、戾气缭绕的地方,两个夜华十分熟悉的女人,正站在上面对峙。
素锦:“我与夜华自小一同长大,说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也不为过,又岂是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女子能够轻易介入的?”
白浅“娘娘既有如此情意,何不对无渊君诉说一番?无渊君这般宠爱娘娘,想来也会成全娘娘这小小心愿。”
白浅嘲讽完毕,转身便走,素锦却将她一把拉住,面目狰狞。
素锦:“你当真以为夜华爱你吗?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剑女,三界里那么多女人,他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你?”
素锦:“不过是你仗着在西瀛洲与他有过些交情,才得到他的几分另眼相待,可他身边的人喜欢你吗?君上跟他母神承认过你吗?他敢带你到他们面前出现过吗?”
素锦:“你不过是夜华无聊时候的一个玩物,竟也敢妄想要入主玉璋宫,简直是可笑至极!”
白浅森着一双眉眼挥开她的手。
白浅“娘娘还是留着些力气对别人卖弄自个挑拨是非的本事吧。”
她再次举步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再转身,素锦便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毅然决然跳下了神渊......
夜华不知不觉就看直了眼,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他清楚地看到,在素锦跳下神渊时,白浅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也清楚地看到,在素锦跳下神渊时,浅浅甚至连素锦的一片衣角都不曾碰到;甚至还看到,在素锦跳下神渊后,浅浅甚至想也未想,疾步上前就要随之而跃,去救那个才痛骂过自己的人......
夜华扶着墙踉踉跄跄站起来,手中的酒坛倾落,酒液汩汩流出,流在身上,带来冰寒刺骨的冷意。
他恍若未觉,一步步朝那梦境一样的存在走去。
但未等他走近,脚下便踢到了一个空了的酒坛,一脚飞开几米远,“啪”地一声碎了个彻底。
那蓝色的梦境也随之蛛裂开来,化为片片流光,消散于这一方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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