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的青丘,浅浅意识模糊,具体已记不太分明,只依稀记得似乎是被大师兄背在背上,而路程又过于颠簸,直颠得人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痛,实在是痛,热血从四肢百骸出沸腾开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剧烈地灼烧着。
折颜将夜明珠抵在她舌根处,剧痛中才终于像是得到了一丝慰藉,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但仍白着一张脸昏在床上。若非还有些呼吸,跟具尸体也没什么两样。
她就这样昏了三天,醒来时连手指头都是僵的。
折颜把过脉,惯来爱打趣的人也禁不住摇摇头叹息。
“你这伤没个两三百年,怕是养不好了。”
若是放在平时,问题虽大,但也不是解决不了。青丘别的不多,天材地宝那是应有尽有,好好养上一段时间,未尝没有痊愈的时候。
但不妙的是,浅浅历劫在即,近几日青丘之上已隐隐有劫云呈聚拢之势,只怕过不了几天,她就得被天道强拉去应劫。
别人的上神劫都是精心准备,不说胸有成竹,也是十拿九稳,唯她在死里逃生后还要再去生死线上游走一遭。而以她目前的状况来看,只怕是凶多吉少。
浅浅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主要是她伤势太重,身上的疼痛总是一阵接着一阵,叫人难以忍受。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下,她属实没有多少功夫去想其它。
凤九在她床边守得最久,一双眼睛都快被眼泪给淹肿了。她自来是个爱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眼下竟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全因折颜说自家姑姑需要静养,切莫要喧哗太过,以免扰了她休息。
凤九心里头憋闷,出门时又听见下头的人来禀报,说夜华那厮已在青丘外站了几天,不知要如何处理。
问言凤九狠呸了一声。
凤九:“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还想着来青丘兴风作浪呢!今天我不把他大卸八块,我就不叫凤九!”
她摩拳擦掌,满脸煞气,一副要出去大干一场的架势,只是出师未捷,就被白顾拦下。
“负荆请罪的头一个前提需得是那个人先做错了事,他既要站着,那便凭他如此,他站得越久,对咱们的好处就越大。可你若真要在这个时候将他大卸八块,反而会让归墟生出错觉,觉得你既替你姑姑出了这口恶气,那青丘与归墟之间的恩怨便从此两清,反而得不偿失。”
玄女也在一旁补充。
玄女:“是啊,他若诚心来认错,不说别的,给浅浅洗脱冤屈、证明清白,跟归墟的赔礼补偿这两者再不济也总该有一样,可他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外头,除开叫人来通禀外竟什么也没有,可见其心有异,你可莫要中了人家奸计。”
凤九一颗怒气腾腾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好说歹说,夜华在青丘外负荆请罪,她虽然不耻他之前的行径,对他十分看不上眼甚至万般愤怒唾弃,但心里仍旧下意识觉得,他还是有几分诚意,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这男人竟然如此之狗!
她重重踹一脚台阶边的石墩,将它当成夜华来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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