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平日里与叶苍霜交集甚少,一时竟然忘了,她身上有一半是景国的血脉,她在叶府的地位其实也不怎么样。
或许比他在景国皇宫里,要好些吧。
澹台烬沉默不语,低着眸子,叶苍霜鹅蛋小脸,秀眉浅目,也算是姿色非凡,她此时唇色淡淡,眼角有些倦怠,扭身张了个哈欠,窝进榻上。
秋分:“小姐,你没用晚膳,不如喝些汤再歇息吧!”
叶苍霜“我累了秋分,你回去睡吧。”
澹台烬没说话,看着秋分离去关上门,叶苍霜吹熄了左屋的烛,全然是对澹台烬一副不理会的样子。
他摸不清叶苍霜的真实意图,不过叶苍霜也确实没什么要害他的理由,她不像叶夕雾那样喜怒无常,更像个大家闺秀。
他轻手轻脚到了右屋,桌上的汤还有些热气,他舀进碗里,慢吞吞地喝着。
汤里放了些鸡丝,油水很少,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澹台烬从来没喝过这个味道的汤,只觉得舌根酥麻,十分舒畅。
澹台烬:“叶苍霜,你睡了吗。”
澹台烬看看手里的鸡汤,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叶苍霜,她没有动静,估计是睡了。
砂锅里的汤剩下一大半,叶苍霜没喝,他也喝不完,索性轻轻盖上盖子。
澹台烬在右屋挑了个角落,铺好床褥和被子,他才发现被子上绣着点淡雅的碎花,细细闻来,还有一股芳香。
叶苍霜这是把她自己的被褥直接给了他?
澹台烬拿着被子,愣在原地。
澹台烬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他不敢笃定叶苍霜对他的关心到底是何意,只是这点微茫的光,稍稍温暖了他的心。
这夜睡得格外安稳。
夜半时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澹台烬,他迷糊睁眼,分辨动静时,却听见茶壶碎裂的声音。
他一激灵,瞬间清醒了。
澹台烬:“什么人!”
澹台烬就着模糊的月光,看见叶苍霜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一手支着桌子,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
澹台烬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过去扶住叶苍霜的摇晃的身子。
澹台烬:“叶苍霜,你怎么了?”
叶苍霜咬着牙摇摇头,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里面的茶是她睡前倒的忘了喝,现在已经凉透了,她却拿起来一饮而尽。
手里的茶杯突然被夺走,就见澹台烬的面容离得很近,他难得蹙着眉,似乎在斥责她。
澹台烬:“这茶已经凉了,你别喝了!”
澹台烬:“你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去叫秋分。”
叶苍霜一手用力按压自己的腹部,胃里一阵绞痛,生生将她从梦里惊醒,醒时已经痛苦万分,强撑着想要找些水喝。
澹台烬的衣袖被叶苍霜抓住,他走不得,喊秋分也没人应,他眼见着叶苍霜神智逐渐不清,一点点蹲下身子去。
澹台烬抿唇,打横抱起叶苍霜,大步走到床榻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然而叶苍霜依然死死抓着澹台烬的衣袖。
叶苍霜“我想吃……”
澹台烬:“你想吃什么?”
叶苍霜“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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