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大雨磅礴,完全没有要停的趋势。
我爬起来看看窗外,叹了口气。洗漱完毕穿过走廊去会客厅里。
钟离已经买了早餐,摆放在餐桌上。
钟离:趁热吃吧
我端起粥,压低声音。
微生潇然……不想出去
微生潇然但还有事情要处理
钟离:我已拜托慧心将你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拿过来了
钟离:不多,不想看就先休息一会
还是他周到,无论什么事,总会先我一步想到。
微生潇然好
吃完后我却没有歇息,坐在窗边很快把事务都处理完毕。
之后我就坐着望着窗外发呆,平时的精神气怎么也提不起来,总会莫名想起很多以前的事,高兴的,难过的,堵在心口。
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雨夜哭泣的那双眼睛。
如果看到我现在的生活,残月会为我开心吗?打打杀杀几千年,归来后我唯一的优势再也没用了,究竟什么才是属于我的生活?
钟离:处理完了吗?
钟离走过来盯着我桌上的纸张。
微生潇然嗯
我点点头。
钟离:时辰还早,可要听听我这些年经历的趣事?
少女点点头,乖巧一笑。钟离于是坐到她面前的凳子上。
这么一讲,就从中午讲到了下午将近五点。
钟离讲起不久前的某一年,一个冒险家遍游璃月时闯了很多祸,用炼金术造了船,却接连炸了三次,捞她的老婆婆已经没有耐心了。
再讲到他捡到一只盗宝鼬不小心掉落的零钱,于是瘸着腿的盗宝鼬从绝云间跟了他一路,直到到了庆云顶时不小心从山顶掉了下去。
还有,他在七百年前经过孤云阁时意外救下一只团雀,一百年后再经过时空旷的草地已经鸟语花香。
……
逐字逐句,没有她在的这些年,他想要分享的见闻在今天一一细数。
钟离:听我说这些,你可会觉得无聊?
在他说的过程中,少女时而点头,觉得有趣时会发出银铃似的娇笑。
微生潇然不会啊
少女抬眸,明眸如星,清澈灵动,笑着看他。
微生潇然你的经历,对于我来说同样有特殊的意义
微生潇然它让我知道,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你不只是怀着对旧友的思念,也在向前看
微生潇然只是遗憾没有共同经历
钟离手指微动,尽力克制住想伸手碰她的欲望,双眸灼灼地看着她。
他喉咙得吞了口唾沫,微微凑近她,拉起她的手,眸色虔诚且小心翼翼,不敢再逾越。
钟离:既然如此
钟离:可否和我签下契约?
少女低头看向他们握着的手,仍旧笑着,没有往日一丝的嚣张任性。
微生潇然你说
钟离:从此以后,不再离开我
钟离:等到以后有时间了,一同游遍提瓦特
就我们两人。
微生潇然好
我温声回答。
那时我以为,不再离开他的意思就是不像这两千年一样消失不见。
后来我才明白了这份契约的真正含义,不只是象征着陪伴与约定,更是他心意的诉说,只是那时我没有懂。
他的目光凝神注视着少女,嗓音涩然。
钟离: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少女轻声一笑。
微生潇然你舍不得惩罚我的啦
钟离:……
钟离眉心一跳。
这般的她,意外的直球,让人抵挡不住。
他不敢看她灿烂的笑意,微微偏过头。
钟离: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食言
千万,不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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