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警官和小江警官一起走出审讯室,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迷茫和纠结。
龙葵逻辑思维清晰,她说的话,听起来特别像真的。
只是,那样离谱的故事,如果是真的,那他们这些陷入循环的人,又该如何自救呢?
张成警官看到对面同样面色严肃、眉头紧锁的杜局,瞬间恢复了理智与镇定,“杜局。”
杜局:“我都听到了,隔壁那个方子明的说辞也差不多,不过他说的更夸张些,也没有龙葵这么条理清晰。”
“如果这两个人没有串通口供的话……算了,先给他们安排药检吧。继续派人寻找方子衡的下落,看能不能从方子衡那里得到线索。还有龙葵所说的那个笔记本,也找来看一看。”
另外,小江,你带人去酒店看一看,把龙葵准备的那些东西带到警局来,低调一些。李倩,你负责整理一下公交车上乘客与司机的资料,待会儿,给那个叫龙葵的女孩看看。”
李倩:“……杜局,您不会是相信他们说的循环吧?”
杜局:“…先准备药检。”
张成警官站在审讯室外面,透过玻璃看向里面坐着的龙葵,龙葵一点都不紧张,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打量审讯室。
另一边,方子衡经过多次换车,辗转回到了酒店。他正在酒店房间里等待警方的给出的官方消息。
他需要知道车上乘客的具体名单,然后倒是可以请人帮忙快速查一查那些乘客的信息。可等来等去,官方媒体上除了对死者的缅怀,和这次事故的时间、地点、伤亡情况等大致情况的诉说之外,并无其他。”
方子衡有些急,这种事情他也是平生第一次遇见,警方是不是查到了线索却没有公布?
当小江警官带着人来酒店取龙葵的东西时,前台看到龙葵的照片之后就说道:“我记得,和这个女孩子一起的那位大帅哥,早就已经回酒店了。警察同志,他们几个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吧?”
小江警官与旁边的同事对视一眼,随后说道:“没犯事儿,有些问题需要找他们了解一下。那个男的在哪个房间?”
大堂经理自告奋勇:“我带几位警官去吧?”
方子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悄悄咪咪躲在酒店的房间里,还能被警方找到。
他也没反抗,直接就积极配合,说是要去警局见一见龙葵。
小江警官在龙葵的房间里取了东西之后,回警局的几分钟路程里,他一直是迷茫的。
不是说是怨灵吗?这龙葵准备这些乱七八糟东西有用吗?黑狗血,黑驴蹄子,糯米,桃木剑……
她要对付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江警官风中凌乱,短短几分钟,他思考了很多,从宇宙洪荒,到细胞再生,从无限循环,到怨灵冤魂。
这个世界,似乎从这一刻起,充满了未知。
回到警局,小江警官和同事一起把龙葵准备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好,警局所有的成员集体表演了一个目瞪口呆。
杜局:“……药检结果出来了吗?”
张成:“杜局,药检结果最快也有六个多小时。不过,我看龙葵和方子明,逻辑思维都挺清晰的,不像是吸·毒了。”
杜局沉默半响:“那你们怎么看?公交车爆炸案影响恶劣,必须调查的一清二楚。但现在又出现了什么循环、怨灵,我当了这么多警察,第一次遇到这么离谱的案件。”
众警员:谁不是呢?
他们一群人盯着视频研究两个未成年和一个脑震荡患者的审讯视频,他们三人似乎都不像是撒谎的人。
世界观都摇摇欲坠了好么?!
张成警官:“杜局,我认为,我能可以先说一两个无关紧要的小秘密给龙葵,如果循环是真、怨灵是真,也好让她下次早点与我们达成合作。”
杜局:“行吧,就这么办,那些乘客的资料也给龙葵拿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循环,明天就知道。”
小江警官突然来了句:“如果真的有循环,明天我们都不记得今天的事儿了。”
张成:“先不管这么多了,小江,你先跟我一起审问方子衡。”
方子衡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人,收到的审讯待遇和龙葵和方子明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张成警官气势惊人,问的问题环环相扣,语气也让人倍感压力,无数小细节反复询问,到最后方子衡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不过,反正他没有说谎,就这么着吧。明天又是重复的一天,谁也不会知道他方子衡还进过局子。
·
警察局的众人研究完方子衡的审讯视频之后,神情更复杂难言了。
如果一个人说的是假的,那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总不能都有幻想症吧。
而且,这几个人昨天之前,除了龙葵让方子明帮忙购买驱鬼工具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伟大的侦探福尔摩斯先生曾说过:排除一切的可能之后,剩下的不可能边成为了可能。
所以,怨灵和循环,难道都是真的?
警局所有人都有这么一个大大的疑问,今天,所有的案子都在靠边站,众人齐心协力在寻找公交爆炸案背后的真相。
只因为龙葵反复强调,只有先阻止公交车爆炸,才能有消灭怨灵、结束循环的可能。
而这一切如果是真的,拯救世界的重任,就要落在他们五个年轻人的肩上了。
杜局和张成警官都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犹豫,可所做的一切,都基于了对龙葵的信任。
就连龙葵的爸妈到来之后,他们也改变了说辞,变成了龙葵在警局协助破案。
不仅如此,他们还特意安排了今天精神一会儿恍惚、一会儿亢奋的小江警官给龙葵父母解释车祸与爆炸,循环和怨灵之间的联系。
直到龙葵的爸爸妈妈恍恍惚惚地相信了某些不敢相信的事情之后,龙葵终于见到了分别一天的父母。
龙葵妈妈当即抱着龙葵哭着用手轻轻打她:“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你半年前就给我和你爸爸说,我们还能不相信你吗?你现在一个人,可怎么对付得了那个怨灵啊!你又不是从小就学这些都和尚道士,这种离奇离谱的事,怎么就让你给摊上了啊!”
龙葵连忙安慰:“妈妈,你别担心,我好歹也准备了半年,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把握呢?你放心吧,我肯定能打败那只怨灵,当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龙葵妈妈:“葵葵,妈妈不要你当什么英雄,妈妈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龙葵爸爸也红了眼睛:“龙葵,既然你选择了独自面对,后面的循环里,你就一定要勇敢。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爸爸和妈妈在家等着你回来。”
龙葵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说道:“我一定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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