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突变

跟宋辞商聊着聊着，图书馆的闭馆音乐就响起来了。

“啊！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宿舍了！”陈妆道，“反正呢你先考虑考虑，千万别急着表白，有什么事情咱们面谈，OK？”

“OK！”能面谈当然最好不过，宋辞商笑道，“姐姐，你放心，你的智慧不会付诸东流的。”

陈妆惊喜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给我算咨询费？”

“……”宋辞商无奈道，“行吧！一次课一百，永久有效。今晚算试讲，周末见了！”

“好的！”九牛一毛也是钱嘛！陈妆欢欣雀跃地挂电话回宿舍了。宋辞商觉得陈妆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己现在这份好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那就顺其自然吧！

在不断地上课、休息、下课循环中，周末又悄然而至。

陈妆起了个大早坐车去云中，从公交车站到公寓去要穿过一条巷子。时间还早，陈妆正要拐过小巷子，一绕过来就看到被围着的宋辞商。

小宋总人狠话不多，已经跟他们过了几个回合了。可一见到陈妆出现，他立马就装起柔弱来：“姐姐，他们打我！”

“我——”陈妆心想，你打架就打架，叫我干嘛？我只是单纯路过，再说了，姐姐我打得过他们吗？宋辞商要是不说话，她还可以悄悄报警，这一说话，接下来不就只有他们俩一起挨揍的份嘛！

小混混们有点懵，这个画风不对啊！他们人多不假，可被打的好像是他们吧？

“各位好汉，咱们好话好说，不好的话更要好好说，对吧！”陈妆顺着墙根僵笑着走过来，“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我们作为新时代青年还是应该讲文明、懂礼貌、树新风……”

“说的什么玩意儿？”领头的恼道，“你赶紧滚，男人打架，有你什么事儿！”

“当、当然有！”陈妆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护在宋辞商身前磕巴道，“我、我不管！你们道上的打架我不管，但你，你们打我，我的学生，就是不行。”

“再不走连你一起打！”小混混想的是，这个小子太厉害了，打是打不过了，不如抓个人逼他就范！

“啊！警察叔叔救命啊——”扛不住了！

陈妆瞎嚎一句，没成想警察真的出现了！

人生第一次因为打架进派出所，不，是因为被打架。警察简单地问了几句话就让陈妆走了，宋辞商却还在里面。

让陈妆意外的是宋凉并没有出现，她还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宋辞商的哥哥会赶过来。家长没来，那老师就只能先暂代家长，陈妆在派出所外坐着。

这个城市比青山市大很多，但别的也不尽如她所认为的那般理想。当老师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至少在遇到冲突的时候她手足无措。

母亲一手培养出来的乖乖女，没有说过脏话，没有打过架甚至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口角，所以在遭遇所有不公正待遇的时候也只能默默忍着！

有时候她真羡慕宋辞商，不说身世、家庭还有学业，单是可以肆意妄为这一件事就足够她羡慕好久好久！

秋天的风带着凉意，陈妆坐在马路边瑟缩着手。宋辞商出来就看见小小的一团待在角落，她或许觉得自己离这个世界已经很远，其实还是很明显。

“姐姐！”宋辞商从卫衣口袋里伸出手道，“走了。”

陈妆点点头站起来跟着他走，宋辞商道：“怎么了？干嘛不理我啊？”

初晨的阳光只是看着明媚，其实没有一点暖意。风吹乱了陈妆的碎发，宋辞商忽然很想弄乱她的头发。凭借着身高优势，宋辞商轻而易举地得逞了，然后他跑得远远的，生怕被陈妆抓住痛揍。

可是陈妆没有追上来，她坐在马路边上嚎啕大哭，那哭声真叫一个惨烈。边上车水马龙，派出所离群众生活区有一定的距离，大早上的也没什么人来这儿。

宋辞商跑回来在她面前蹲下道：“不是吧？我就跟你开个玩笑！”

陈妆不理他，只一个劲儿的埋头痛哭。

“那要不你也把我的头发弄乱好了！”宋辞商不擅长哄人，他抓了抓头发问道，“不就是进了趟派出所嘛！你至于吗？”

“这是头发的事吗？”陈妆吸着鼻子道，“刚刚看到你被那么多人围着，我都快吓死了！你还叫我？要是警察没来怎么办？本来我还可以报警的，都怪你！”

“是，都怪我！”宋辞商笑道，“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刚刚进派出所的时候还从容镇定，现在……”

陈妆抢话道：“那我是姐姐！我还是老师，出了事我不扛谁扛？”随即她又大哭起来，“可是我也很害怕，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我就是胆小怕事。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行了行了，大不了我以后不欺负你了！”宋辞商道，“姐姐乖，咱们走，再哭眼睛就肿了！”

“宋辞商你最讨厌了！”陈妆从书包里抽出纸巾道，“从给你上课开始，你就天天怼我！人家当老师是传道授业解惑，我当老师就是被学生嘲笑；人家的学生又乖巧又可爱，我的学生又直男又自恋，还不讲理。”

“既然人家的学生那么好，你教他们去啊！”宋辞商不满地在她身边坐下道，“我要不是怕你饿着会出来买早餐？我要是不出来买早餐会遇到那几个混混欺负人？我见义勇为你还说我！老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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