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喀秋莎说自己想要一本“书”,但她并不是指那一本“书”。
她要人类心灵凝聚的结晶,打动灵魂的文字,而不是什么可以更改世界规则的力量。
有人,乃至大多数人,可能都会因为那种力量的强大而心生向往,甚至是贪婪。
但在喀秋莎眼里,那未免显得太无趣了。
这不是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如果她想要,或许,真的可以实现一二。
正是因为喀秋莎的的确确,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她才会这么认为:想要改变世界,真是粗暴、庸俗、无聊的渴望。
比起人们浩瀚的精神世界,“书”这个简化的概念,显得多么的空洞和肤浅啊!
就像是偷懒的借口。
也如同受到认知和意志的局限,才不得不用一个高大上又空虚的概念,强行挽尊。
常人大概无法理解的。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思考了半秒,就明白她真正的意思。
花费足足半秒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认真地考虑过了。
至于他的答案,居然是……
陀思妥耶夫斯基:“好。”
在这个时候,喀秋莎却摇摇头。
“我愿去追寻,我自己去追寻。”
“不借助他人之手。”
“我必找到自己的归宿,也只有我能够找到。”
“永恒,常常被我们理解成触不可及、是某种伟大到无法窥视、无法理解的事件。*”
“可这般认识,于永恒而言,是否并非如此?如果真实与此大相径庭……*”
“永恒的所在,你发现那不过是一间狭窄的房间,形如乡下肮脏的浴室:藏污纳垢、孕育蛇虫。但这便是永恒的全部真意——*”
“真的。有时候,我情不自禁觉得,答案就是如此。*”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此刻的他,好似成为了一个魂灵,凭空飘荡在半空中,没有落足之处。
又好似成了一面鲜艳的旗帜,心满意足地昭示着自己的所思所想。
复杂的感想和情绪交织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心头。
那机关算尽的聪明头脑,在这个时候却起不到作用。
它仿若成为了一个单纯的装饰品,一个被其他东西抢占了地盘的空壳。
陀思妥耶夫斯基:(我在想什么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去横滨。”
在理智慎密地分析之前,身体已经自己采取了坦言的判断。
好像在遵循一种冥冥之中的、古怪的“惯性”。
陀思妥耶夫斯基听见自己说出了那价值千金的情报:“书在那里。它已经成为碎片,一页在异能特务科的手中,一页……”
他的语气,听上去轻飘飘的,毫无份量。
内容却那么重要。
在那个瞬间,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
不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语,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
“——我不该说下去了。”
他的理智开启了全功率的模式,狠狠地踩下了急刹车,神色瞬间改变。
这样的反复无常,反而又有了点魔人平日里的样子。
***
PS. *句改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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