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光照例灼人,只是因为南川像做游戏一样跳着阴影格子,才稍稍温和点照在南川身上。
南川挂着笑,微眯着眼,看着树叶缝中的阳光,细细碎碎的,像劣质国产剧中的5毛特效。
走过疾控中心是,猛地发觉自己好像没叫谁。
于是他又倒转回去冒着社死的风险对着老旧的,连成一片的居民楼大喊:“一辰!”
不一会,一个脑袋从窗口探出来。
“来了!”
转眼间又缩了回去。
南川跑入小区,却放慢了脚步。
拾余在前面阔步走着。
但也许是听见南川那急促的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毫无征兆。南川一愣,只得尴尬地挠挠头,挥了挥右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她却微笑着挥了挥手,算是回礼,只是她的动作洒脱无僵硬,看上去分外优雅。
南川不知道她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会有这样的动作,但……总之,南川的嘴角又上扬了。
就像南川自己说的,和陌之接近的人,总有相似之处。比如两人都是傻狗(bushi)。
走入巷子(也不是),南川就看见悠哉悠哉走过来的一辰。其实一辰的故乡在西北一带,但他却是个土生土长的川蜀人。
手上还有一根冰棍,老冰棍,还是原味。
其实十月说热不热,说冷不冷。但南川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天天吃冰棍。
“一辰!”南川挥了挥手,偏了偏头,看着他手中的冰棍。
“你你你,你要干嘛,抢我冰棍?”
一辰像护犊子一样把冰棍拿远,一辰眉目清秀,尤其是他眼里的光,像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洗脑了一样炙热(bushi)……像他祖辈一样正气凛然。
南川抽了抽嘴,一辰笑了起来,南川又把脸垮了下去。
结果他笑得更开心了。
“不是,合着我就贪图你的冰棍是吗?”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南川无语,一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像是拽着在走。
南川偏了偏头,凑巧地看见微眯着眼似乎很享受的拾余阔步走来。
匆匆一瞥,就转移了目光。一辰说着什么,南川应和着什么,回过神来,拾余渐渐缩成一个小点,在后面看不见。
南川莫名地笑了。
一辰好奇地歪着头看他。
“咋?”一辰手中的冰棍已渐渐融化,南川笑了笑,一声“没啥”,一辰又继续絮絮叨叨地分析着什么。
直到他手上粘上了粘稠的不明液体。
“我🌿,融化了!有纸吗有纸吗,救一下救一下呀!”
一辰惊慌失措地甩掉了冰糕,南川搜索了一阵,堪堪找出半张纸。
一辰拿了过来擦了擦手,发觉南川正表情严肃地看着冰棍。
“你……怎么了?”
“好歹还是一块钱啊,你这就吃了一半,太浪费了。”
“……”一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拽着他继续走。
啊不,是拖。
傍晚时分,南川火速冲出了教室,面对班长大人疑惑的眼神和陌之怪异的眼神,南川一本正经地说:“我要练琴。”
其实谁知道南川真正要干些什么,
谁知道,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夕阳落寞,红得烧着了那一栋栋新建的高楼大厦,但在红光照得宽广无边的十字路口,南川第一次失了神。
原来是再熟悉不过的街景,熙熙攘攘的街道,以及嘈杂的人声,南川从前不想这究竟是真是假,现在他看着这个世界,突然很累,那种想要远离尘嚣的想法突然让他感到身心疲惫,他第一次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失望。
但他还是选择向右。
往年的夜市最繁华的一带,烟火气也浓得让人心中一暖,但此时没有了叫卖,所见之景与记忆渐渐对不上。
除了远处的熟悉的她,一路所见与他毫不相干。
拾余照例昂着头目光投向天边的霞光,南川也抬起头,只是默默地轻叹了口气。
小时候牵着她的手,也是走在这里,一样的霞光,只是想不起浮在天边的云。
其实他们背对着夕阳,越走,越离夕阳远。南川挠挠头,还是端着一碗臭豆腐追了上去。
拾余淡淡地看了一眼,还是拿起竹签插入一块豆腐,一口含下,脸色微红。
“傻南川!辣死了!”拾余有些生气地看着现在比她略略高的南川,一脸的愤怒,但南川尴尬一笑,笑容看得她扑哧一笑。
太憨了。
“我让阿姨少放辣了呀?”南川也是疑惑不解。拾余瞪他一眼,南川的笑容又尴尬起来。
像只白兔。
南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甩了甩头,努力把这种奇妙的想法抛之脑外。
远处是新建的百货大楼,旧的没拆,新的没好,路旁的石桩上坐着几个吊嗓子的大爷大妈,远处老旧的广场上歌舞升平,70年,80年,60年,一首首的金曲,南川无感,无意识却又是下意识地朝旁边的拾余伸出了手。
想要牵住她的手。
伸到一半,手停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南川的眼中,是迷茫,是犹豫,是自嘲。
她平视前方,放眼望去的歌舞升平。
却没有向南川瞥向一眼。哪怕是嫌恶,都没有。
她永远朝着前方无所羁绊地前进。
南川试图追寻,却发现她早已离他天堑无涯。
作者:阿拉阿拉,这几天在补课,所以就没更呀,看过的好心人给个收藏呗
ps:出塞爹了,虽然是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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