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男孩

“对不起，我尽力了，老人家他昨晚没有挺过来……”小护士很矮，仰头看着林轩，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别开头去，自己也哭了。

林轩泪眼婆娑，她穿着白色的防护服，头上带着防具，和池阳站在一起，池阳不光穿着防护服，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听诊器，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们是医护人员。

“节哀。”池阳说不出心里的感觉，看着林轩流泪，心中酸楚，一个声音在呐喊：你不想让她哭。

救过她的的生命，见过她的脆弱，喝过她的花茶，给过她口罩，现在又看到女孩的眼泪。

从包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碰碰林轩：“给，擦擦。”

林轩哭的没有声音，只是用一只手背时不时脱下防具捂着眼睛，接过纸巾她道了声谢谢就用它擦去泪水，抽泣会儿，没了泪，眼眶却红了。

池阳看着她，像兔子，可怜可爱，同样是雪白雪白的，只是真正的兔子哭他没有见过。

拍拍林轩瘦削的肩膀，池阳安慰道：“不要难过了，你爷爷想必也不想看到。”

林轩沉默，眼眶更红了，手机震了震，她没有管。

“我去一下洗手间。”林轩哑着嗓，看见洗手间的标识向那里走去。

“你还好吗？我看见你哭了。”电话那边是个声音好听的男人。

“我没事。”林轩抹干了眼泪，将刚才池阳给她的那张纸巾叠整齐收在兜中。

“池阳父母情况很好，他们的主治医生被我买通了。”男人说道，“这边有我的人，你不用担心。”

“谢谢，”林轩低声说，声音穿过时间返回她八岁时，抱着一个衣着破旧的男孩边哭边说谢谢。

听见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林轩说：“有人来了，挂了。”

医院某处

喉结滚动，男人想说声再见，出口时却听闻盲音。

无所谓地勾唇，随即拨通一个号码：“帮我盯紧池阳。”

＊

出小汤山前两人做了一次全身消毒，待穿着自己的衣服被车送到街上时，林轩的眼眶还是泛着淡淡的粉色。

池阳在手机上叫了个滴滴，之后感觉到一旁的林轩还在抽泣，有些手足无措。

“我奶奶走的时候，我才八岁，那时候我也很难过，但是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咱们现在一定要做好自己。”池阳在手机上搜了一个安慰人的话背了出来，不过好在他记忆力好，扫了一眼就记了个七七八八。

林轩没有流眼泪，就是鼻子涩涩的，眼睛余光在四处找男人的身影。

没有见到，林轩松了口气，仰头冲池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谢谢你，希望你的父母也能平安。”

闻言，池阳眼眸也暗了暗，他微微叹气：“这是命，如果熬不过去，就是天不由人，如果好了，就是险象环生。”刚才在小汤山见到父母，池阳心里波动没有在家里接到那通电话的反应大，父母都还好，看起来和平常一样。

只要他们好，池阳就暂时能安心。

出租车来了，两人给司机师傅看了身份证就上车了。

师傅很热情，虽然后排的两个年轻客人很沉默，但一路嘴炮还是打个没完：“你们来D市干嘛？看家人？旅游？我劝你们别在这个时候串亲戚，这病毒厉害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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