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着月色回到了宿舍。辰乐他们已经走了,六楼静悄悄的,成员们的房间灯都暗着,好似都已经因为第二日的克拉岛演唱会休息睡着了。七楼的厨房有人影晃动,伴着水声。我悄声走近,正在洗碗的是Joshua哥,他有所察觉,回头看来,见是我,扬笑喊了我一声:“和心仪玩得开心吗?”
我点点头:“嗯,开心。”
在陈心仪那里,我感受到了与成员们相异的放松感。我与成员之间还是存在着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在陈心仪那里,我可以坦诚地说出我的一切——陌世的不安感、对所处位置的不配得感、对成员的愧疚感。
陈心仪的存在便是这个世界馈赠给我的礼物,让我不至于被不能出口的情绪淹没。
Joshua哥利落地将那些碗筷放好,语气轻快:“辰乐给你带的零食我放八楼了,还有半颗椰子我们也给你留着,在冰箱里,你想吃的话就去吃吧。”
“啊还有——”
他的话戛然而止,那些话语被堵回去的缘由是因为我由心地抬手抱住了他。我手臂微微用力地拥住了他的身体,掌心触碰衣物与他身体上的温度碰了个满怀。
好闻的香味混杂了洗衣液与沐浴露的气息,后调又是他自己调的香水味道。我深深吸了口气,暗下的视野之中没有半点光芒闪烁,有的只有看不见摸不着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汹涌暗流。那暗流悄无声息地裹着人远去,霸道地剥夺了赖以生存的氧气,只留下冰冷的水气与绝望。
手心收紧,抓住了他的衣服,像是求救,像是挣扎,又像是在发泄。
不算得没有原因的绝望情绪大体来源于无意点开的页面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价,评价的主体依旧是那一张满是恶意的假照。他们的视线凝聚在那以假乱真的烫伤疤痕,七嘴八舌地抹黑着我的私生活,还带上来无辜的成员,用所谓的贞洁自爱言论掩盖着满腔的恶意念头与他们的恶心猜测。
我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窒息心悸在止不住的绯闻记忆翻涌下成倍增长着濒死感。闭上的视野有了一点光亮,苍白的光中是墨色的字眼,那些字眼围绕旋转成了一道道锁链压在我的身上,锁链四横八陈成了“荡妇”的指责。
头顶一声轻轻的叹息,于是乎早已经压不住的情绪冲出河堤成了席卷一切的海啸,卷携摧残了一切立在心地上的东西。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啜泣声中有滚烫的泪珠砸落,落在手臂落在他身前的布料上。
Joshua哥轻轻揉着我的后脑勺,好听的嗓音底色是素日常可以感受到的温柔:“没关系的,在我这里,尽情哭吧。”
哭意就如同是摇晃过后开盖的可乐一样,喷发是不可控制不可压住的事情。我不记得自己抱着Joshua哥哭了多久,我满脑子只剩下交缠在一起怎么也斩不断的绝望记忆,画面一调的黑白如同素夜里缠身的噩梦内容一样,闪烁的画面怎么也没法让人捕捉到,那些蕴含的情绪依旧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体力被泪水消耗殆尽,也就再也没有力气去与清醒意识中所有不愉快的感觉与画面纠缠。我不好意思地拿了纸巾擦去Joshua哥衣服上斑斑点点的泪痕,怎么擦也擦不去,那些泪水早已经和那衣服布料融为一体,成为了浅色之中深色的水印。
“……真对不起。”
我给自己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抱歉地和Joshua哥开口。他垂下视线,双手灵巧剥落了一颗草莓糖的外衣,指尖捻起那一颗糖果,轻轻地便塞入了我的嘴巴。
“在我面前,不需要说对不起的。”
他温柔地看着我,眼底蓄着的水光潋滟,又被落入他眼里的白炽灯冷光反衬出了零星的碎光。
或许是情绪来势汹汹击溃了平日里的安全感,又或许是没有在陈心仪那处吐露出口的、积压许久的愧疚感被悲伤情绪一撩拨,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急切寻求该有的安全感与爱意,不顾显意识的阻拦意味化为了疑问字眼抛洒出口,不安地等待着一个能够可以麻痹自己的安慰答案。
“哥,你有没有在某一刻觉得,没有我的话seventeen会过——”
“从来没有过。”
Joshua哥打断了我的话,本如同神父般慈爱怜悯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与心疼,混成了更加复杂的神情。他屈指,抹去了我眼尾挂着的,半坠不坠的泪珠。
“孟祥,我们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想法,我们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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