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并不是按照剧情发展拍摄的,而是分场景来拍,在同一个场景发生的剧情会排在一起成为一天或者两天的拍摄内容。
韦岛导演说为了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把好多亲密戏都放在前面来拍。其实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戏用到的拍摄场景便宜,一起拍的话省钱。
为了让我赶得上回归的行程,我的戏份全部都压缩在短短一个月内拍摄,好在我戏份细数下来不算多,不那么劳累。拍了好几天,我因为昼夜颠倒没有好好休息过,整个人都有些颓废,还没有拍摄后面高虐的情节,我人已经先萎靡起来。
萧乐身前还插着道具白毛羽箭,箭尾挂着氧化过后的红棕血色。他跟个小屁孩一样用那道具箭的羽毛尾巴来碰我脖子,好痒的。我一手捂着发痒的后脖颈一手毫不客气直直拍了他一下,被气得先前酝酿出来的悲痛情绪全部消失,只剩下好笑:“萧乐你没事吧?我要拍哭戏诶?”
他颠颠的样子看得真的很想让人踹一脚,要不是顾着摄像头的存在,我肯定毫不客气用我37码的脚温柔地贴在他的脸上。
“你拍呗,又没说不让你拍。”
我被气笑了,余光瞥见补完妆拿着小风扇走过来的二姐,我忙拉着她告状:“二姐你看他!”
不管是戏里戏外,二姐都是最疼我,听我黏糊糊地喊了她一声,她毫不客气地抬脚轻踹了萧乐一脚,戏里的少年将军气质在这么久的拍摄日常中早挂在她身上,没有那么容易去除:“别整天欺负我妹妹。”
萧乐配合地龇牙咧嘴,手拨了下身前的箭,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极了和我吵架吵不过时的珉奎哥,我愣了一下,却听见他说:“哥们今天要战死沙场啊,怎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今天的戏是整部剧悲情部分的开头。由萧乐饰演的同名镇国少将军萧乐战死沙场后,昏庸无道的帝王仍然沉醉于美色酒肉之中不顾朝政,边境动荡国境内乱,羽翼未丰的男主还未除去同样昏庸的太子,不得已之下将我二姐推出去和亲。
二姐和亲的剧情昨天就拍了,明明讲戏时韦导说不用哭得太过悲伤,但看见我二姐换下戎装穿着嫁衣远去的时候,我忍不了哭得实在撕心裂肺,满心酸痛又不甘,恨不得当场起义杀了狗皇帝。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地抱着我的二姐,脸贴在他身前轻轻地蹭了蹭,又黏糊糊地喊了她一声。她摸摸我的头,撩拨步摇:“怎么了乖宝?”
我忽略了萧乐的碎碎念,抱着二姐的力度加了加:“没什么,只是想抱抱你。”
“那不要客气!快点抱吧!用力抱吧!”
没拍戏行程但穿着大裤衩溜达的大姐啧啧咂舌:“受不了一点。”
我嘻嘻一笑,分出一只手也抱住了她。大姐捏捏我的脸,吹了个流氓哨:“等拍完这场戏,我带你去山下看隔壁剧组拍吻戏。”
听到这话我可坐不住了,双眼直放光:“真的假的,大姐?”
山脚下的是现代言情《滚啊,余生别指教》的拍摄地点,题材缘故让他们少不了吻戏,恰好这部剧主演是大姐同学,所以没戏的时候大姐就会拉着我们去串门,挑的还是拍吻戏的时候。
“当然是真的啦!”
这一句话把我高兴得要命。
萧乐看着我直笑,手贱弹了弹我脑壳后就转场去别的景拍了。我和大姐二姐聊了一会天,之后怕开拍后没法进入情绪,就自己找了个相对来说没有多少人的角落酝酿情绪,差不多了的时候恰好到了开拍的时候。
与起初不自信自己能够哭出来且一条过的担忧不同,开始拍摄指令发出后,我看着了作为那一枚沾血的我和萧乐的定情信物,泪水泛滥有心痛的情绪作现,哭得几乎不能自已,满心的酸涩压榨到了最极限,不停的眼泪没有半分的缓解意味,好似只有将浑身的血都化成泪哭干后,我才能勉强好受一点。这种痛苦一直延续,即使是拍完之后,我也没法出戏,颤抖的手紧紧攥着那枚玉佩,混合了沙土的血浆染红了手磨痛了指腹。
有人站在我面前,沾血的甲胄上有血色轻掩我亲手绣下的平安符。晃神的那一刹那,无数的回忆闪烁,真与假的界限模糊,让我分不清此刻是在戏里还是戏外,抬高的手也被那刹那的晃神打乱了思绪,不知道此刻是要拉住那双递来的手好,还是用干净的衣袖擦去萧乐脸上的血沙。
最后,所有的失神都被一个轻轻的抱搅成混乱的泪水,温暖围在四周好似要在绝望痛苦之中撕开一道裂口来,让我得到一丝的解放。我死死抱住萧乐,呜呜哭着,努力要将所有的泪都在此刻哭完。
“没事没事……孟祥……我在这呢……”
事实上,我和他并没有多少的亲密戏,在我三姐的视角下,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有人都默认我们两个是一对,我们也不需要如其他的情侣一样用特别浪漫的桥段来展现彼此的情深,我们之间的日常生活便已经是伉俪的表现。
他会在皇宫宴席上偷藏我最爱的绿豆糕;他会在边境给我带回来最好看的头饰;他会在上灯节这一天,在月老树的最高处挂上有我和他姓名的姻缘牌。他在我面前永远笑嘻嘻的,不见他在战场上斩死匈奴的凶狠。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打了视频电话给明浩哥,而俊辉哥也在明浩哥旁边。视频接通的时候他们两个本来都做了特别好笑的鬼脸要和我打个招呼,看见我那红肿的眼眶愣了一下,严肃地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脑被悲伤情绪搅动得混乱,破碎的画面染血,一帧帧没有任何的逻辑连贯,只有情绪串联。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我乱糟糟的一通话的中心思想是什么。我哭着说了好多好多,说我真的很讨厌霸权,说我的相公刚死,死在我们的谈婚论嫁的时候 说我的姐姐要远嫁了,一辈子都回不来,说我相公死的时候,还怕我因为他弄脏定情信物生气而强撑一口气擦玉佩。
说着说着,明浩哥和俊辉哥笑了起来。
明浩哥:“原来是没有出戏啊……哭成这个样子,还以为是谁欺负你了,啧啧,真心疼。”
俊辉哥:“吓我一跳——妈耶,这部剧看来到时候播出要拉着成员好好做一个reaction啊,前阵子我还和HOSHI说了来着。”
明浩哥“嘿嘿”一笑:“HOSHI哥和dk肯定会看哭的——嘶……突然好期待~”
俊辉哥:“好啦好啦,你也别太难过了,那是柳怜月的事情,不是你孟祥的事情,诶,离开哥哥们这段时间里有没有想我们?”
注意力被转移到别的地方以后,倒也没那么伤心了。缓了一会之后,我渐渐抽离了情绪漩涡。
听清楚他们的问题后,我不假思索回答: “没有。”
俊辉哥:“竟然没有啊……太让人难过了。”
为了证明他真的很难过,他嘤嘤假哭着扑向明浩哥怀里,却被后者一巴掌拍开。见状,我控制不住地笑了一下。
俊辉哥揉着被拍到的地方,十分的委屈,明浩哥白了他一眼:“你别给我装哈,我都没打到你。十四笑了啊?笑了就行,嗐,演戏是演戏,一时间难出戏是正常的,但不要一直念着那些虚假的事情了,一直难过,对身体不好。”
“对呀对呀——”俊辉哥也说,“一直哭对身体不好。等一下啊——”
他掏出自己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于一旁看着的明浩哥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声,我问他们怎么了,俊辉哥说:“去看群聊消息,昨天韩国下雨了,shua打赌打输了在雨里一边假装拉小提琴一边唱Sunday morning。”
明浩哥:“副社长和练习生就在旁边看着。”
好丢脸啊——
“还有这种好视频?我立刻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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