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的夜晚总是要比白天时冷一些,从汉江方向吹来的风夹着江水特有的气息和寒意交织缠绕成了行人发颤的罪魁祸首。
我缩了缩脖子,没有可以拢好的卷发凌乱地被风引着在眼前乱颤乱晃,挑染成紫色的蜷曲发尾轻轻被风撩拨着,晃动的小幅度不知道是因为夜风的撩动,还是我本身为了抵御风寒和消磨时间的走动。
低下头,我尽数将脸埋在手工织起来的围巾里,嘴巴鼻子都被我努力塞在热乎乎的、来自于shua哥亲手一针一线织起来的围巾里。好闻的含羞草和小豆蔻香味成了此刻鼻尖萦绕的香味,冲淡了江水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贪恋地沉坠其中。
从与我擦肩而过的路人身上,我得以用余光瞥见我那耳朵上不甘被忽略的蓝牙耳机在努力刷着存在感,总闪烁着红蓝色灯光落在他们身上,惹得鲜少路人投来没有恶意的好奇目光,这让我更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还抬手划拉划拉头发企图遮住那肆意散发的灯光。
这并不是我的蓝牙耳机,我才不会在外面用这个会发光的东西,因为这些耀眼的霓虹灯总让我联想到让我记忆鲜明的、父母家附近随处可见的精神小伙们,他们心爱的坐骑闪烁的灯光和这蓝牙差不多。
现在用它也是不得已,我不知道是哪个成员出门前没有看好就把我大衣穿走,还带走了我的蓝牙,为了赶紧和明浩哥出门买夜宵,我就随意拿走了一件。
嗯——闻味道像是顺荣哥的。
这种事情的发生于我们而言并不是意外少见的事情,平日换着穿衣服早已成为了我们的习惯,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情愿,对于使用这款蓝牙耳机。
偏偏和明浩哥出来买夜宵的路上,身在大洋彼岸出差的陈心仪闲着没事给我打了电话,手忙脚乱连蓝牙接通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格外震惊的询问:“亲爱的,你退圈了?!!”
满满的问号挂在我头顶。
“不是……我现在休息,不是退圈了不要听风就是雨,小道消息不可信,我还想好好干,别咒我。”
我好笑地捏了捏自己眼角,现在组合算是有了点起色,有良心的人都不会选择在此刻退出,。
转了个身面朝风来方向的汉江后,我的视野里全是藏在黑暗之中隐隐被风撩动泛起层层涟漪的水面:“我说你好歹也是半个圈内人吧?怎么会相信这种玩意?”
陈心仪说:“严格来说我连半个圈内人都算不上好吧?况且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可是站姐,可信度当然高啊。”
“哈哈,以后老年人保健品诈骗名单里肯定有你的名字。”
那一头顿了一下,颇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嗯……不用等老年了,我前几天就被诈骗了小千块,不过已经报警了。”
“六,哥们。”
是别的朋友我还会浅浅诧异一下,是陈心仪的话我直接单走一个六。毕竟她这个人智商不是很稳定,两极分化严重。好的时候她就是诸葛亮转世将别人耍得团团转,坏的时候你告诉她一加一等于五她都会疯狂鼓掌向你投以崇拜的目光。
风又大了些,丝丝凉意钻过衣服针脚尽数往身体内窜,企图一点点瓦解好不容易蕴藏起来的暖意热气。
我膝盖被风吹得直发酸发痛,我忍不住弯了弯腰,用略微温暖的掌心揉了揉膝盖,有些无比后悔练习生时期仗着自己年纪轻身子骨硬朗,穿着薄得不能在薄的衣服跪在冰冷地板上练习舞蹈,现在才二十岁的年纪,就要贴上满是药味的风湿贴了。
嘤。
“你现在是在干嘛?”
我随口一问,风从领口灌进来不少冻得我直发抖,忍不住又缩了缩脖子,压根顾不上什么仪态的问题了,只想努力保着自己的温度。
“我?我在机场,准备去三亚看看海。”
“大冬天去三亚看海?陈心仪你是不是刚洗完头啊?要不然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算了算了,你能对我问出是不是要退圈了的问题,就足以证明你的智商不大够。”
说着说着,耳机那一头突然传来些许东西碰撞发出的巨大噪音,震得耳朵有些难受天灵盖直疼,让我忍不住皱巴了脸,无奈开口:“我说——不要发出奇奇怪怪的噪音啊,我耳朵难受着呢。”
那一头嗤笑一声:“好好好,我的我的,话说你真的没什么问题吗?我看那些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你抑郁了什么什么的。”
对于这些捕风捉影的说法,我心里想要吐槽的话罗了一箩筐,一旦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过了半晌只能将一肚子话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我感觉我得给你买点脑白金补补脑了。”
“放屁,我脑子好得很,你少骂我。”
“行行行……你是我冤大头,我不骂你了OK?”我说着,正趁上风向又变了,一头头发从后往前盖砸了我一脸。我连忙转身,抬手将头发抓在一起垂在身前,不让它们乱窜。
刚整理好头发,遥遥的就看见个直奔自己而来的人影,并不难看出那是明浩哥,我眼眸一转便开口画下了这通电话的休止符:“好了,明浩哥来了,我先挂了,流量钱很贵的。”
陈心仪:“不是?孟祥,我在你心里连那么几块钱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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