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近之人吐露心声之后的的确确可以缓解压抑感。第二天的克拉岛演唱会开始前,我被摁在椅子上,双手被硕珉哥抓着交叉反抱住自己。
“说,孟祥是最棒的存在。”
我被逗笑了,浑身上下懒懒的又提不起什么劲来,只能顺着硕珉哥给予的力道行动。扎成半高马尾后的头发轻轻一甩就落到了肩前,和耳麦缠绕在一起。
“孟祥是最棒的存在。”
净汉哥伸手替我理好头发,听到我乖乖说出这句话后他笑得乐开了花,当然笑得脸上开花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硕珉哥。路过忍不住驻足的Joshua哥也在为我的听话鼓掌,那模样很是浮夸,带着让人难以相信的感觉。
我任由他们在我面前走走停停,只不过短短几分钟,我已经看见了无数事情同时发生,譬如知勋哥被顺荣哥抱着举了起来,吓得知勋哥说回头要打死他;譬如珉奎哥给韩率哥抛了个飞吻,后者迷茫的表情化去成了真情实感的嫌弃;譬如胜宽哥和灿哥围在一起看着横屏的手机,圆佑哥路过也停下来和他们一起看;譬如俊辉哥和明浩哥低声讨论着什么,隐约的字眼是什么“伯母”“茶叶”,我略微思索,抓住了净汉哥又按捺不住给我编小辫子的手,抬眼直勾勾看向明浩哥:“咋滴,我妈又寄茶叶不告诉我。”
俊辉哥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对咯!但没用奖励。”
我呵笑一声:“出去。”
俊辉哥瘪嘴:“凶死了凶死了。”
胜澈哥捏了捏我后脖颈:“我们十四今天心情不错嘛。”
“嗯,昨晚托了Joshua哥的福,做了个很好很好的梦。”
我笑着看向Joshua哥,他朝我扬了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手的冰美式,笑得足以魅惑众生。昨晚我的的确确在和他交心之后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梦里是交织缠绕如神仙眷侣的蓝粉色,璀璨的星辰化为银河缠绕在身侧,我就吃着糖,穿着明浩哥的卫衣,跟在成员们身边,谈笑风生间早已经在由樱花做成的路面上走了很久很久。
胜澈哥瘪瘪嘴,酸里酸气:“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半夜聊天也不找我,十四真是让哥哥伤心啊。”
我哈哈一笑,还没开口安慰俊辉哥“噫”了一声便开口:“昨晚睡得最早的除了哥我还真不知道有谁。”
净汉哥懒懒抬手:“s.coups睡觉前还恐吓其他孩子,说吵醒他的话会挨揍的。”
我:“凶凶。”
胜澈哥急声辩解:“这是在诽谤!我可没有恐吓孩子们!我是说不要吵到睡着的孩子,小心挨揍!”
净汉哥轻飘飘的:“哎哟——这才是诽谤吧?”
胜澈哥又急又笑的,捂着心口半晌也没法再说出什么话来,他那急切要为自己辩解的话语于净汉哥轻飘飘的态度之下早已经失去了一大半的攻击力。
我搂着净汉哥的腰,由心感叹:“看着胜澈哥吃瘪的日子真好啊——”
被我由心感叹的对象并不赞同我的话,眼睛瞪得几乎快跳出眼眶。胜澈哥咬牙切齿:“我们的十四啊——”
我哈哈笑着,竖起手来朝他招了招:“我在这里,没有离开哦~”
今天是克拉岛演唱会的第二天。
我面对舞台还是有些窒息感存在,从踩上舞台地面的那一秒开始,心悸便作为恐慌症的症状之一开始发作,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舞台,逃到别人看不见我的地方藏起来,偏偏望着台下那写着我的名字的、克拉们静心设计言语与外表只为让我注意到的牌子,我又觉得内疚,舍不得离开她们。
今天多了和台下粉丝互动的环节,我紧紧抓着珉奎哥的衣服,努力维持自然的表情和压制想逃离的想法,朝那黑漆漆的摄像头打着招呼,给她们留下值得回忆的影像。
“感觉怎么样?”
转身回归舞台的时候,珉奎哥低声问我。此刻我的状态说不上好,冷汗直冒似乎体温在一点点被瓦解直到成为零点。
“感觉快死了……”
和成员们承诺要说出真实的感受与想法让我我没有隐瞒。掐着心的窒息感也迫切地让我需要一个依赖来缓解作为衍生物的不安心感。发凉的手被珉奎哥握在掌心,不断加大的力气是他“我在你身边”言语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我并没有因为我的突发状况取消solo的表演舞台,一是这或许是知勋哥赠与我的成年礼物《moonsea》唯一一次的露面舞台,我不想要让知勋哥的心血白费,我想让大家都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礼物;二来是我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我能在患有恐慌症的情况下能表演到哪个程度,而我又能在这种前提下为组合做到什么程度。
solo舞台表演前,我靠着墙壁不断深呼吸,掌心攥着作为红丝绒裙子装饰物的钻石项链,满心的不愿面对。胜澈哥和硕珉哥陪在我身边,大手轻拍我的后背似是要传递信心给我。
转移注意力的想法让我将话题落在身上这一件红裙子上。我笑着抬眼看胜澈哥:“我这样好看吗?”
胜澈哥小心翼翼摸了摸我的头顶,怕破坏我的发型,眼里情绪真诚至极,没有一丝虚假:“你怎么样都好看。”
踩上升降台之后,心头的窒息感和想逃离感越来越强烈。硕珉哥牵着我的手,不断给我加油,赶来的顺荣哥也抢在他的加油话语之后开口:“没关系的,不要有负担,我们都在给你加油。”
“知道啦。”
我松开了手,向他们投以一个让他们放心的微笑,恐慌症让我几乎没有别的力气能够挣脱它带来的负面影响去好好回应成员们的话语,独自站在舞台上看见台下摇曳光海后的窒息感更加让人喘不过起来,我大脑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倔强地喊着让我坚持下去。
时长不过为三分十五秒的表演舞台于我而言好似半个世纪那么久。我不敢望向每一个朝向我的摄像头,几乎是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忘记身处舞台的现实。熬到表演结束升降台落下时,我颤抖地抓住了离我最近的胜澈哥的手,黏腻的汗水与捋不清的唇齿一样让人讨厌。
“哥——”
我长长呼了口气,冷汗被擦去,心悸依旧存在。
“我们都在呢。”硕珉哥拍了拍我的后背,“你干得很好。”
顺荣哥替我捋了捋头发:“是很完美的舞台。”
……
远远不算。
这压根就不是一个完美的舞台。
我想。
被他们牵着回后台的时候,远离舞台让我那强烈的逃离感逐渐消失,化成一滩平流。我拆下了耳环,心情说不上开心,没有呈现完美舞台的事情难免让我多虑地想到一些不好的评价,那些评价不会仅仅针对于我,它们会发酵,然后伤害其他的成员。
这是我不想看见的事情,但好像这个事情的实现不会太晚,或许现在,网上已经有批判我的言论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望着掌心之中在灯光之下折射出彩虹光辉的钻石耳环,大脑空白一瞬又让我想起了那一个和朋友们趴在宿舍阳台吹泡泡的下午,那时候的阳光明媚得让人没法不开心,低头和胜澈哥对视后打招呼的举动也成为了那个下午让人难忘的欢乐碎片。
在半空悠悠随风飘摇的泡泡破碎,底部坠着的彩虹光辉碎了一地,化为乌有,朦胧如梦的回忆结束,我的视野之中没有数不清的泡泡,没有柔和明媚的阳光,没有青涩的胜澈哥。
我的视野之中只剩下了掌心上冷冰冰的钻石耳环。
“十四?在想些什么?”
圆佑哥轻握住我的肩膀,视线落在镜子里同我对视。有好看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又染在了我的唇角。我苦恼地皱眉:“项链摘不下来。”
“我来吧。”
头发被撩开垂在一侧肩前,我看着认真替我摘下项链的圆佑哥,他成为了我视野之中最温暖的存在,他的存在让我掌心里的钻石耳环都比刚才多了些温热感。
我紧紧攥着耳环,感受着钻石锋利的边缘碾压皮肉时的痛感,那是一种让人意外上瘾的病态浅痛。
“好了。”
脖子上的项链被取下,我也松开了手,笑吟吟地抱住了圆佑哥:“我爱你,圆佑哥。”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轻轻开口:“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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