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朝前走了两步,手臂突然一阵刺痛,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
滕瑞雨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用力咬了一下嘴唇,不可以睡过去,阿忻还在前面的等他,不可以,不可以。
可脑袋越来越沉,就算把嘴巴咬破皮了却也不能保持那一份清醒。
滕瑞雨看着祁忻朝他伸出的手,也努力的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握住,可终究还是没挺住,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滕瑞雨的指尖划过祁忻的手臂,却没有任何实感,滕瑞雨懂了,阿忻……
闭眼的前一秒,滕瑞雨看见了钱错那饱含担忧却又满含悲伤的眼眸。
阿忻呢……
钱错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滕瑞雨,弯了弯手指,把手中装有麻醉剂的空管子递给了身后的人。
随后小心翼翼的把滕瑞雨手中抱着的红匣子拿出,轻轻的摩挲着。
“李医生,麻烦你送他回医院。”
李伟华点点头,看着这几乎每年都要上演的一幕依旧有些唏嘘,对于祁医生的死,李伟华但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毕竟祁医生那么好一个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就长睡不醒了呢,但事实就是如此。
“嗯,钱……错同志,你不走吗?”
“不了,我留下来陪陪他。”
李伟华看了一眼前方的墓碑,叹了一口气:“嗯。”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这个道理钱错当然明白,可是,他不想明白。
滕瑞雨被放上担架,直接乘着车去了医院。
看着周围潮湿的一切,钱错不由得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可刚拿出打火机没过一秒就又扔回口袋,嘴里叼着烟就朝前方走去。
钱错蹲在墓碑前,看着被花束簇拥着的祁忻,仔细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镶嵌在墓碑照片上的水珠。
“哥,三年了,就像你以前睡了三年一样,一直不醒。”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和滕瑞雨都还行,没饿死。”
“都挺想你的,我甚至还想着你什么时候睡醒,再过来陪我聊聊天。”
“你以前给我讲的‘奇门遁甲’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懂,我就等着你给我讲清楚呢。”
“而且你也看到了,滕瑞雨和前面那几次一样,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了,我说话他都听不到呢,感觉他就只听你的了。”
“好像以前也只听你的。”
“今年这一年我升职了,不过也没有很开心,就工资高了点,但工作量也多了,我感觉我年纪轻轻就要秃头了。”
“一个秃头的弟弟,就是不知道哥你会不会嫌弃我。”
“王博洛和苗秀思两人都快抱娃了,天天在警局傻笑,逢人就说他要当爸爸了,看的我都想一拳给过去。”
“小张过的也很好,找了一个老实姑娘,日子也找好了。”
“…………”
钱错讲了很多很多的琐事,不停的讲,直到讲到嗓子干了,讲不动了。
伏在墓碑上,手中紧紧的抱着红匣子,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哥,我挺羡慕滕瑞雨的,我也想疯,真的,我要疯了!”
“哥,我还想去游乐园。”
“哥,我还想吃草莓夹心蛋糕。”
“哥,我还想去张叔那里吃馄饨。”
“哥,我还想吃糖葫芦……”
“……”
“哥,我好想你啊!”
手中的红匣子被一滴滴的眼泪浸湿,而墓碑照片上的祁忻笑得依旧温和。
钱错的一滴眼泪滴落在照片上,恰巧滴在了祁忻的眼睛处,一滴清泪缓缓从祁忻眼中滑落。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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