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看医生,她才从他的监视中出来,稍微透口气。
“什么意思?”
小满蹙眉,看着医生递来的单子。
“就是这样,没什么好担心的,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小满面色凝重,看着离去的医生,和一言不发的刚进来的斯卡拉姆齐,她忽然开口道:“我怀孕了,刚才的血是动作太激烈导致的预兆性流血,如果不注意可能会流产。”
斯卡拉姆齐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答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按照月份来看,就是你的”她回答的很快,说完就紧盯着他,斯卡拉姆齐面色更加凝重。
他快步走来,有一种不知所措的错愕,和滔天怒火揉杂的情感在眼中翻涌。
“是谁的?”
他逼问着,语气凶的可怕,小满面色不改,“你的,我只跟你有过一次”
一只手倏地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之大是让她也始料未及的,几乎将她摁的陷入床垫里。
“谁的?”
他逼问着,额间青筋暴起,看着她的眼睛隐隐愤红了起来。
“你的”
她波澜不惊地重复着,两人这样僵持好一会,他才松开她,看着她因为窒息被憋的通红的脸,他又忽然伸手抚住一边脸颊。
与其说是抚,不如说是桎梏,让她不得不抬起脸庞与他保持平视。
“别要他”
她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他”,是孩子,还是他所认为的孩子的父亲。
她仍是安静地看着他,“是你的,你为什么你不信?”
“那一次,是唯一的一次,你应该比我清楚”
她虽语气很轻,说的话却似千斤坠,重重压在他的胸口。
见他没有说话,她才紧接着,说道:“你之所以不信我会有你的孩子,是因为”
“那次,根本就不是真的吧”
——
——
斯卡拉姆齐站在床边,身姿挺拔,捏着那张单子,仔细阅读着,每一行文字都仔细碾读。
“?”
看着他疑惑的神情,小满倒显得格外平静,解释道:“我没怀孕,这只是正常的月潮出血。”
“你没碰我,我怎么可能怀孕”
她的话语出惊人,彻底让他安静了下来,她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用幻境来骗我?如果不以这种方式,恐怕你一直都不会承认。”
“……”
被拆穿的少年耳朵红了,他又羞又气,却又不肯解释。
小满却替他解释道:“你怕真做了我会讨厌你,对吗”
这件事不难懂,或许他的心思就是如此简单,想与她亲近又怕被讨厌,又怕耽误她。
只需要略施法力,让她以为已经经历过,不想她记得,随手一挥就可以忘记。
记忆不可以更改,但是虚妄的梦境可以随意更改,也可以成为记忆中的一部分。
她叹了口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能说道:“你没想好怎么面对我吗?直至现在?”
明明他之前还与自己表现的那么心意相通,为何现在又会如此变扭,宁可误会也不肯解释半句。
明明想要与她产生羁绊,却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占有她,这件事无疑是不好的,侧面印证了他对自己的隔阂还是存在的。
那就是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他这样做,可既然有隔阂有矛盾不敢与她纠缠。
又为何在她假死昏迷后,在卧室中打造水晶棺一副,将她衣冠楚楚地放进去沉睡数月?
她的目光重新拾起,看向停住脚步的他,说道:“我们聊聊”
——
——
“我不喝酒”
少年微微严肃地皱眉,推开她递来的酒杯,小满却独自喝了一杯。
香甜的果酒入喉带着隐隐火辣的辛痛,她皱着眉,被他夺走了酒杯。
“不能喝别喝”
“是你不能喝”
她刻意地将酒杯斟满,一杯接着一杯,直至他伸手,挡住了她斟酒的动作。
“我喝”
她就是故意地赌他,不会坐视不管,赌他一定会插手阻止。
“但你要想说些以前的事,我不会说的”
他移开手掌,独自斟了一杯,面不改色的喝完。
小满也喝了一口,道:“那我们说故事吧,你不想说你的以前,那我说我的以前”
她将果酒一饮而尽,又开了一瓶,口中翻涌的酒像火焰一样灼烧着口腔。
“就从,158年的大典说起”
“我记不得了”
他抢先的态度让她猜的事情落定了七八分
“158年大典后,发生了什么?”
一杯果酒放在他面前
“喝,或者说”
少年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又露出奇怪的笑。
“你不知道我是喝不醉的吗?”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喝多少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感觉”
小满笑着,将果酒尽数摆在桌子上,道:“你喝不醉,我可以”
一杯贸然下肚,她微笑着,说道:“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少年不出意外地僵住,没有回答,小满点点头,又一杯下肚。
“酒精中毒,我会死”
“你也知道?”少年打掉她的杯子,果酒洒了一地,她却好脾性地笑着说道:“难受的是我,如果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为什么管我?”
他感受到,并不存在的心脏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她,或许是从大脑传来的节奏,一拍又一拍,清醒着他的脑袋。
她微笑着,拿起果酒,“我是谁?”
她将酒杯送到嘴边,这是她准备喝点第六杯果酒,她全然已经开始醉了。
趁着酒精还没有挥发,她撑着桌子,朝他说道:“在你心里,158年,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她虽然已经醉了,却仍然记得拿捏他,对上她微闪的泪光——
斯卡拉姆齐捏住她手中酒瓶都动作一僵,他低下头,又抬起头,咬着牙。
“你再也不许喝酒”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又赢了。
她得逞地笑了笑,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旋即晕过去。
“爱人是你,妻子也是你”他目光灼灼,只有看着她安静地睡颜,他才能放下心来。
“一直都是你”
可是,他却从未表达过。
胆小,胆怯。
像他的名字一样,胆小鬼,懦弱者。
他自嘲地接受并承认了这个名字,象征着肮脏腐烂过去的名字。
离开愚人众后的每一天都是重新的开始,也没有一天是不重复的。
人永远的离开了那个厌恶的组织,却压抑不住内心留在了黑暗的层岩中,遥远冰冷的冬都。
斯卡拉姆齐,胆小鬼。
幸福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不敢触碰,却不敢伸手拥有。
胆小鬼
他还记得自己拿到这个名字时,和了解其中含意时的心情。
复杂,而又欣然接受,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只有阴暗潮湿的角落,更适合他。
胆小鬼么?他扯着嘴角,丝毫不介意不怕死的下属议论这个并不好的名字。
说去吧,反正也没说错,他暗暗想到。他对自己的认知很低,低到几乎自贬自毁。
幸福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不敢触碰
他看着眼下熟睡的少女,昔日魂牵梦萦的脸如今发着酒醉的绯红,看着她安静地面庞。
他生不出邪恶无耻的念头,去霸占她毁灭她。
只有当她沉睡时,才敢光明正大亲吻她的额头,他是卑劣阴暗巷子里窥探幸福的人。也是当她睁着那双纯净双眼时,连对视都不敢的,该死的胆小鬼。
虽然心底恶劣的声音会叫喊着拥有她,却又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情,只能沉默着选择先一步离开,只为了不表露出不舍。
她应该更好的,去生活在阳光下,别跟他沾染,他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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