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如既往的冷清,即使比往常多了两个人。
苏万有些苦涩的看了他父母一眼,又埋头扒拉着饭碗,进食的速度比往常还要快。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苏万捂着脸,曾几何时,温馨的家庭氛围,竟不复存在。
苦闷酸涩渲染在心上,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那熟悉的声音,苏万从床上坐起,抹了抹脸,起身开门的时候侧头瞥了眼镜子,确定自己脸上看不出其他异样的时候,方才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
门外是苏万的妈妈,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眉梢眼角藏优雅,体态端庄。
苏万喊了一声,母子二人面面相觑,竟找不到任何可聊的话题。苏母率先打破僵局,关心了几句他学习方面的事情,苏万乖乖地回答。
听着省心的答案,苏母干巴巴地笑了笑,看着乖觉的苏万,手不自觉地抬起想要摸摸他的头,但突然想起,眼前的孩子早已经不是她的儿子时,苏母的手顿了顿,快速收回,藏在背后。
苏万察觉到苏母微不可查的动作,眼眸暗了暗,如同被丢弃的修勾低下头。
苏母心里抽痛,可还是狠了狠心,别过头,丢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踩着慌乱的步伐离开了。
苏万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静得令人心慌的走廊里只听得一声低低的嗤笑声。
似自嘲,似讽笑。
苏万回到房间,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月影透过窗,打在他的侧脸上,那光明交错间,只窥得三分凝结在眉宇间的悲色。
*
次日,如苏万所预料的,他的父母已经离开,仿佛从未回来过似的。
就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每月定期回来一趟,完成后又拍拍屁股走人。
苏万自嘲一笑,端起牛奶一口闷下。
如平常般来到学校。
虽然苏万看似与平常无异,可坐在他身上的黎簇却能明显察觉到他身上细微的变化。
黎簇一改散漫的态度,仔细瞧了瞧他的同桌。
一如既往挂着无害乖顺的笑容,但给他一种勉为其难的感觉,让人看着闹心。
黎簇:“你不想笑别笑。”
苏万上扬的嘴角顿了顿,微微侧头看向左侧。
少年的眼睛明亮璀璨,让人看得移不开眼,黎簇不自然别开眼,抓起桌子上的书,埋在头上。
黎簇:“你看你,还是这样子生动点,不要假笑,看着怪闹心的。”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下传来,苏万见黎簇埋书底下还不忘开导他,不觉失笑。
脸上难得带上一丝纯然的笑意。
恰似和煦春风。
只不过,黎簇没有看到,他早在苏万笑出声的时候,整个人又羞又臊,明明不过是普通的一句话,偏偏被他整的那么肉麻。
还有,苏万笑得那么苏干嘛,他耳根子软,听不得。
黎簇扒拉了一下书本,掩盖住自己发烫的耳根。
但下一刻又想到什么,一手拉着书本子,一手在书包里摸索着什么。
黎簇:“给你。”
在看到黎簇递过来的是棒棒糖的时候,苏万的注意力可耻的又停留在那紫色包装上了。
没先吃到,嘴巴已经在分泌口水了。
是葡萄味,还是蓝莓,还是树莓的口味?
苏万咽了咽口水。
黎簇好笑的弯了弯眼眸,把棒棒糖往苏万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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