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3

私塾里多了小公爷，顿时就热闹了许多。

墨兰日日打扮得精致秀美，总是早早就来到私塾温书。

连如兰也不赖床了，要赛着墨兰，睡眼惺忪地过来，来了也只趴在桌上睡觉。

小公爷勤奋向学，来得一向很早。

他进来见到正在练字的墨兰和趴桌补眠的如兰，温声打了招呼，“四姑娘，五姑娘妆安。”

墨兰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裙装，同色月季刺绣短袄，单螺髻上戴着一支珍珠流苏步摇，随着 她侧头时，步摇在她雪白细嫩的脸颊微微摇荡，分外动人。

她也软声笑着应道：“小公爷安。”

等齐衡坐下之后，墨兰睨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如兰，轻轻一哼。

就是她和自己一块来又如何，来了这里就睡觉，还不是被她拔得头筹。

她拿起写满了字的纸张，袅袅娜娜地起身，来到齐衡的座位边，轻声问道：“小公爷，墨兰虽练了字，却不知道水平如何。不知小公爷能否指点一二。”

齐衡下意识就推拒，说是让她可以询问长柏二哥或是长枫。

墨兰却说：“二哥和三哥都还没来，所以墨兰才想请小公爷看一看。”

她垂下眼睛，睫毛轻颤如展翅欲飞的蝴蝶，娇声道：“是墨兰莽撞了，若知小公爷如此嫌弃墨兰，墨兰定不敢打扰。”

齐衡是个君子，见墨兰神情略有委屈，手上还捏着纸张，眸光盈盈地看向自己。

他心下一软，便不自觉开始反省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绝情，毕竟她不过是想请教书法而已。

于是齐衡有点急切地辩解道：“四姑娘不要误会，我绝无此意。”

墨兰便坐在二哥长柏的位置上，与齐衡相对而坐，她单手扶着腮，双眼含笑听着齐衡侃侃而谈。

齐衡只闻到一股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却是从墨兰袖中发出，令人闻之一醉。

他说着说着，感觉到少女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瓷白如玉的脸上忽然浮起几丝红晕。

墨兰故作不知，柔柔问道：“小公爷是觉得太热了吗？”

齐衡摇了摇头，轻轻蠕动了嘴唇，有点赧然地咳了咳，“不是。”

他快快帮她讲完了几个写得不好的地方，真心夸赞道：“四姑娘这一手字写得娟秀雅致，虽有点笔力不足，却只是女子腕力不足所致。”

齐衡不免对她有点欣赏——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将这一手字练成这样，想必是真正下过苦功夫的。

墨兰便笑起来，眉眼好像荡开的山水画，小小年纪却别有一番柔弱妩媚之姿。

“多谢小公爷夸奖。既然小公爷不嫌弃墨兰，墨兰往后可否能常常向小公爷请教？”

她起身向他福了一礼，打算乘胜追击。

齐衡点了点头，温言道：“不敢说指教，我不过是略说拙见而已。”

墨兰又是冲他一笑，见还没有人来，便和他多说了几句，磨磨蹭蹭许久才走。

等如兰醒了，墨兰都已经回到座位上了。

她心情颇好，连如兰捉弄她，往她领子里扔了一个小纸团，也不过冲她抿嘴得意一笑。

齐衡也注意到她们姐妹之间的玩闹，见如兰捉弄姐姐，而墨兰不过扭头一笑，文气柔弱的脸庞顿时便活色生香起来，好似绽放的兰花。

齐衡望着便愣了愣，又怕别人注意到，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

考前摸鱼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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