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第二天早上到了书塾,像往常一样拿着自己描的字帖去找齐衡,没想到他的态度却很冷淡,连个笑脸也奉欠。
她心里觉得奇怪,像往常那样,装作不经意地要搭他的手,还被他避开了。
齐衡望着她,眼底带着歉疚,轻声说:“四妹妹,这样不合适。”
墨兰有些生气,撅着嘴娇哼一声,拿起字帖就回座位去了。
齐衡何尝不想叫住她,可是母亲安排的人就在他身边虎视眈眈,若是他禀报母亲,让母亲知道了墨兰与自己的关系,那才不妙。
如今忍得一时,方能谋得以后。
可见墨兰气呼呼地走了,他又有点慌张。四妹妹莫不是生他的气了,如何才能向她解释呢?
等上课时,他便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看她。
墨兰察觉到了齐衡的视线,却故意装作不知,连头也不扭。
她心里恨恨地想,小娘说的对,男人果然不能太惯着,昨日她才冒险给他送了糕点,今天早上齐衡却翻脸不认人,实在可恶。
墨兰气急败坏地回了林栖阁,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一通。
林小娘听到动静,赶紧过来,见状心疼地说:“你也太不像话,心情不好就要砸东西,有多少好东西够你糟践的?”
墨兰哼了一声,余怒未消地坐在榻上。
林小娘过来心疼地问:“ 墨儿,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发这么大脾气?”
墨兰便把今天齐衡疏远她的事跟林小娘说了。
林小娘倒觉得不意外,她安慰道:“男子变心有什么道理可讲。你若心有不甘,就使些手段挽回他就是了,这都要靠自己争的。再不济,你还未及笄,多看看几户人家就好。”
墨兰扭过身子哼了一声,固执道:“其他人怎么比得上元若哥哥?他们没有元若哥哥聪慧上进,更没有他芝兰玉树。”
林小娘妩媚地摸了摸额前的头发,“墨儿,你别天真了。小公爷一天没来下聘,你们的事儿都不算定下来了。多看看其它公子,没准有比他更好的呢?”
她顿了顿,又说了一个从盛纮那里听来的消息:“过几日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带着她的六公子过来咱们家,到时候你不如看看这梁晗如何?”
她语气轻松,好像对墨兰很是自信。
墨兰心情烦躁,推脱道:“到时候再说吧。”
她又在那个园里等齐衡路过,想要问清楚,为什么他突然就对自己冷了下来?
谁知道齐衡竟然绕过了园子,不从这儿经过。墨兰气恼地撕着帕子,又气又怒——为了避开她,齐衡竟然宁愿走一条远路。
夜里冷风簌簌,吹得墨兰发丝也乱了,她站得腿麻,便坐在廊上歇息,低头轻轻捶着腿。她的心里像是结了蜘蛛网似的,越发烦躁了。
云栽说:“姑娘咱们回去吧。小公爷许是不会经过了。”
墨兰哼道:“不来就不来,往后我也不等了。”
她站起身来,让云栽将食盒打开,拿出里头的糕点,通通捏碎了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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