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黑暗餐厅

夏日的风暖洋洋的，风里是花的香气，令人回忆时光底层发生过的事情。夕染渐渐迷糊了。她再度梦到了那个金的草原。微风吹过草原，金黄色的草丛在风中荡起美妙的涟漪。古老的石柱矗立在草原里，石柱上攀爬着薇藤，开出一朵又一朵宛如火焰的花儿。

夕染蹲在草地上编织蔷薇花环，小小的手，小小的脚，花香在鼻端萦绕。

有人走了过来，挡住了一小片阳光。夕染抬头看着逆着站在那里的黑发少年，他赤脚穿着白色袍子。晨曦清澈的阳光下，黑发少年冰蓝色的眼睛温柔静谧。

“就算过去几千年，我也会找到你。你一定要等着我。”

……你一定要等着我……

短暂的梦境被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打断。

短哲的梦境被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打断。タ染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到坐在窗边的少年那优美的侧面轮廓。他的睫毛很长，鼻梁很挺，柔软的发可爱而温暖。他的脖子修长，坐姿挺拔。怎么看都不愧是同学们眼中的高贵美少年。

夕染(轻声)安辰，你为什么不和你舅住呢?

也许是被夕染语调里真诚的关心打动，安辰微笑者回答

安辰：我舅给我很大的自由。タ染，你应该先擦一下你的口水。

夕染狼狈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发现自己真的因为趴着睡，流了口水。

安辰：昨天你去医院检查了吗?

夕染(睡意朦胧)去了，住院到今天早晨。医生说我脑部放电异常，还怀疑我有癫痫。要是妈妈从希腊回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伤心。

安辰的眼神凝了凝，他发现自己在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杜莎回过头，故意大声说

杜莎：啊!夕染，你说你有癫痫?就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像疯子那样的癫痫吗？

杜莎的声音让所有在教室里的同学都听到了。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了夕染的身上，夹杂着同情和惊愕。怪不得昨天下午，夕染会在游泳池里突然昏迷，原来タ染生病了。

夕染社莎，就算你的书包和文具都很昂贵，还是改变不了你尖酸博的性格呢。(笑了)

杜莎眼中有怒意闪过，她带着委屈回答

杜莎：夕染，我是关心你，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夕染已经厌烦了杜莎的惺作态

夕染(冷漠)你真的这么认为?

白沫沫看到杜莎的腿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虽然觉得刚才杜莎那么大声地嚷出来不太好，但是也觉得杜莎可能只是关心夕染。

白沫沫：夕染生病了，心情不好。你不要介意。(低声安慰杜莎)

夕染懒得再理会杜莎，她站起身来，走出了教室。她刚刚离开，教室里就响起了窃窃私语。

卢可儿：夕染好可怜。(担忧地看着夕染的背影)

安辰看着杜莎在白沫沫的安慰下吸泣，眼中闪过轻蔑的光。这种假惺惺的女人，他在奥林匹斯山上看到过太多太多，尤其是宙斯宠爱的那些女人，总是喜欢上演这样的戏码。

蓝海波走了出去，他临走时冷冷地看了杜莎一样，令杜莎在那一秒甚至忘记了啜泣。蓝海波那冰冷的眼神冻结了她的心。

杜莎：我知道夕染是不适应现在的我，以前的我家里很穷。她在我面前有优感。现在我过得很好，她却生病了……(知道蓝海波是出去安慰他的妹妹夕染眼神更加悲伤，对白沫沫说)

夕染并没有走多远，她站在教学楼后面的花树下低着头发呆。清晨的阳光并不猛烈，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能抚平一切忧伤。

蓝海波站在夕染身后不远处，并没有上前和她说话。他只是看着夕染的背影。现在的夕染并不需要语言的安慰。

夕染对自己说，不要和杜莎再计较，她其实也是一个没有了妈妈的可怜女孩儿。更何况，自己的确有癫痫的可能。她决定中午的时候去图书馆翻阅资料，好好了解一下病症。

中午，饥肠辘辘的学生们离开教室，涌去餐厅吃完午餐后，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喜欢运动的蓝海波去了篮球场，和初中部篮球队的男生们一起打篮球。而夕染则穿过紫藤花林，去了学院一角的图书馆。

图书馆很美，夕染很喜欢这样的建筑风格，尖塔高耸、尖形拱门、大窗户及巨大的花窗玻璃。修长的束柱轻盈修长。建筑呈现着神秘哀婉的独特气息。

夕染走进图书馆，空气静谧，散发着书的香气。站在四壁部是而天书架的图书馆里，心情都会平静下来。

夕染穿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架，在医学类找到了介绍了癫痫和治疗方式的书。癫痫是由脑部疾患或脑外伤等引起的一种病，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导致短暂的大脑功能障碍。发作时，病患会突然昏倒，全身痉挛，有的口吐白沫。癫痫前期，病人会经常产生幻觉，也可能突然倒下，人事不省。

夕染放下书，心中有些乱糟糟的，她漫无目的地在书架间漫步，时不时停下来翻阅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最后，タ染拿了一本和希腊神话有关的彩绘本，靠着墙翻阅了起来。

夕染特里同……

夕染记起在米诺陶洛斯的迷宫里听牛头怪说过的话。牛头怪说，那个白海螺是属于特里同的。特里同是希腊神话中的海之信使，他上半身是人，而下半身是鱼尾。他特有的武器是一个海螺壳，用来当作号角以扬起海浪。当他用力吹响这只海螺的时侯，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所发出的咆哮连具有神力的巨人都为之动容。

夕染好奇地看着特里同的画像。它可比自己在海岛岩洞里碰到的冰霜美人鱼丑多了。

她继续往下翻页，一张风格诡异的图画吸引了タ染的视线。成群的鹰身女妖在满月之下狂舞，就像是灰色的旋风攻击着它们能看到的生灵。丑陋的鹰身女妖有着老妇的险，灰黑色如枯草一般的长发，却有着秃鹫的身体和翅膀以及利爪。

在夕染饶有兴致地翻阅《希腊神话彩绘本》的时候，时光肖然流逝。她的视线无意中落在手表上，才发现已经快要上课了。

夕染将《希腊神话彩绘本》拿到图书馆工作台办理了借阅手续。她抱着书离开了图书馆，心情平静了很多。在紫藤花林里，夕染碰到了安辰，他站在花树下，耀眼却又安静。

安辰看到了タ染，微微一笑

安辰：我认识不错的医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推荐你去治疗。

夕染谢谢你，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找你。(诚心诚意地答谢)

安辰和夕染并肩走向教室，他看到了夕染怀中的书的书名

安辰：你对希腊神话感兴趣?

夕染(点头)希腊神话里的神灵在那个时代和人类紧密相关，他们参与人类的战争，拥有和人类一样的七情六欲。甚至宙斯的妻子赫拉就是一个爱吃醋的很毒女人。

安辰：(好奇)那你喜欢哪个女神呢?

夕染(想了想)很多呢，要说最喜欢的应该是智慧女神雅典娜。

安辰：(温柔地笑着低喃)我也喜欢雅典娜。她总是那么聪明那么强悍那么……温柔。

夕染走进教室，感觉到了一道愤恨的视线，她抬起头来，发现是杜莎。

杜莎回过头继续向白沫沫讲述着她干金小姐的见闻

杜莎：我爸爸的朋友住的地方可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别墅，而是一个者堡!我最喜欢站在高高的塔楼上跳望着古后面的原始森林。

夕染无动于衷地坐回座位，开始整理书包，准备着下年的课程。

杜莎和白沫沫一直讲到上课铃声响起，她回过头发现夕染一脸平静，心中的得意消褪了一大半。如果她是夕染，知道普经穷困潦倒的朋友摇身一变成富家千金，心里一定会不平衡。杜莎安慰自己，夕染肯定是假装平静，心里在羨慕着她。

杜莎趾高气昂地转过头。上课的时侯，她一直在想怎么令夕染在她面前自卑和痛苦，完全没有听课。

生物课老师将社莎叫了起来。

万能跑龙套：生物老师:杜莎同学，请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杜莎结结巴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生物老师示意杜莎坐下

万能跑龙套：生物老师:上课要注意听讲，不要走神。

杜莎涨红着险坐了下来。

下午放学，蓝海波特意打电话回去请王妈不用准备晚餐，他打算带夕染去新开的“黑暗餐厅”吃饭。刚走出校门不久，杜莎的古董车就缓缓和他们并行。

杜莎在车里对着蓝海波微笑

杜莎：蓝海波同学，西门老师刚才去教室里找你，你却已经走了。她想了解夕染的详细病情。

蓝海波看也不看杜莎一眼，仿佛根本没听到她说话。

杜莎的眼圈有些发红，脸上的微笑也变得僵硬。

坐在杜莎身边的思思不高兴了起来，她的声音虽然悦耳却藏着暴戾的情绪

斯库拉_思思_黑裙：小姐在问你的话，你没听到么?

她还没有沉眠在海底的时侯，总是喜欢占据海峡的出入口，凡是要经过的船只都必须向她献上六个水手的性命。血腥和杀戮已经变成了她的性格的一部分。

蓝海波置若罔闻。

思思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海妖拥有的魔力

斯库拉_思思_黑裙：你想死吗?

蓝海波敏锐地侧过头，冷漠的视线落在了思思的脸上，他的唇角微勾

蓝海波_波塞冬：什么时候低贱的海妖也开始招摇过市了?

思思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认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她瑟缩了一下。

蓝海波和夕染骑着脚踏车拐进了小路，杜莎没有办法再继续跟着他们。

杜莎：(眼中是惆怅和仰慕)思思，你看，蓝海波真的很厉害，他一眼就看出了你不是人。而且他还能释放寒气。

斯库拉_思思_黑裙：他很可怕，我能感觉到。(盯着车窗外，声音里充满了忌惮)

黑暗餐厅坐落在离蓝家不远处的海边，餐厅是白色的蛋形建筑，非常特别。为了确保安全，黑暗餐厅内设有全方位的红外线录像检测仪、独特的照明应急设备和便捷的紧急出口。

黑暗有时给人带来恐惧，却也会令人的触觉和味觉变得更敏锐。

夕染这里的服务生又该怎么给客人上菜呢?(看着眼前特别的建筑)

蓝海波_波塞冬：所有顾客都在黑暗中用餐，而所有服务生都是盲人，为闭着双眼吃饭的顾客提供服务。这也是一家为盲人提供就业机会的餐厅。

夕染我开始期待这次用餐了。(笑着点头)

进入这家完全黑暗的餐厅后，每个用餐的顾客都被要求戴上ー个巨大的围兜，以防止食物和饮料溅洒在衣服上。顾客都被禁止使用带有亮光的物品，包括手机、带有闪光灯的照相机、点燃的香烟和带有夜光功能的手表。

蓝海波和夕染首先来到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位于餐厅中央的集体点餐柜前，在昏黄的灯光下点餐。

蓝海波和夕染小声商量着，要了一份“吸血鬼套餐”，还有一份“献祭者套餐”。

夕染(低低笑着)套餐的名字很古怪，完全看不出是什么食物。

点餐完毕后，蓝海波和夕染将手搭在服务生的肩膀上，慢慢地走到黑暗的大厅里，开始等待黑暗美食。服务生则恭敬地站在一旁，随时为身处黑暗的顾客提供服务。

大厅非常黑暗，真正伸手不见五指，飘渺的音乐声隐隐传来，像是某个女人的呓语。夕染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这声音和曾经在她耳边出现的低喃很相似。

夕染坐在黑暗里，渐渐觉得身边的蓝海波和服务生都消失了，甚至连桌椅都消失了。她坐在黑暗的虚无里，渐渐被那些絮语包围住。

蓝海波_波塞冬：タ染，菜上来了，你要摸索着拿起刀和叉哦。

夕染默然无声。

蓝海波发现夕染有些不对劲，他将神力应用到了双眼，黑暗的餐厅在他的眼中渐渐变成散发着蓝色光线的可见景物。蓝海波看到夕染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仿佛随时会融化在黑暗之中。

蓝海波_波塞冬：(握住了夕染的手)タ染!タ染!

タ染的手指冰冷就像是那天在游泳池里一样。

热流从指间涌入身体，夕染发现耳边的絮语变得轻了起来，渐渐归于寂静。

夕染睁开双眼，有那么一瞬间，她看清了蓝海波的脸，看到了他焦虑的眼神，下一个瞬间，一切变得黑暗了起来。编前期总是有幻觉出现，夕染对自己说。

夕染蓝海波，怎么了?(声音有些沙哑)

她不想再让蓝海波担心。

蓝海波舒了一ロ气，声音温和

蓝海波_波塞冬：我以为……你没事就好开始用餐吧。

黑暗餐厅的食物风味独特，口感丰富。夕染摸索着用叉又吃着鲜嫩多汁的羊排，美味的蓝莓汁，香脆的丹麦薄饼。她很饿，吃得很快，却总是不小心把食物掉在桌上和围兜上。

蓝海波在黑暗中优雅地进餐，站在他身边的服务生心中暗暗惊奇。从刀叉的声音判断，这位客人吃得从容不道，就好像他并没有处于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在周先生居住的巨大古堡里，他站在封印着鹰身女妖的青铜棺前静静思索。刚オ，他再一次试图解开封印，却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注入到封印之中，阻止着封印被解。这力量并不强大，却极其柔韧。

周先生：(喃喃自语)难道我亲爱的雅典娜也复活了，为什么我却没有一点儿她的消息?

他的手指轻敲青铜棺上的锈迹

周先生：时光已经过去数千年了我还记得你们被雅典娜封印时的情景。倔强的雅典娜不愧是我心目中的女战神。

那是一个满月之夜，因月光的魔力变得更加疯狂的鹰身女妖们袭击了一个又一个宁静的山村，用血和肉来庆祝这次狂欢。雅典娜从夜空中飞过，看着眼前的一切愤怒了起来，她用杀戮来制止杀戮。鹰身女妖们吞噬着被杀死的同类，然后剩下了最强的三只鹰身女妖，她们被雅典娜封印进了青铜棺，沉入海底深渊的沉船里，让她们永生永世在饥饿里忏悔。

周先生：(低笑)你们有短暂从青铜馆里出来的机会了，只要你们能帮我试探出奥罗拉现在的实力。她的苏醒令我意外，一定还有其他什么理由。

青铜棺里发出尖锐的女人的嚎叫声，在这地下室里久久回荡，带着被禁数干年的怨恨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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