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从与不从

在X大的校门外，一个中年男人斜靠在一辆宾利上整了整领带，他记得他家小朋友的下课时间差不多就是现在，他要带小朋友到市中心吃点玩点其他的，晚上再随便找个理由把小朋友拐到自己的另一栋房子里去。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远远的看见小朋友挎着另一个女生走了出来，到校门口两人分别，小朋友独自一人刷了校卡犹犹豫豫的走向他，临走到面前时还快跑了几步。男人为她打开车门，提前窃喜了一下今晚的花前月下。自己给小朋友花了那么多钱，自然要慢慢享受。突然好像是一道闪光掠过，男人的眼前闪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在意，绕到另一边钻进车里，捏了捏小朋友的手开车离开了大学城里。

这个女孩就是肖穆，此时的肖穆有些紧张，她推了很多次的晚餐究竟还是来了。毕竟自己拿了他这么多钱，肖穆潜意识里隐隐约约居然觉得这么做是合理的，就像偿还一项债务，自己以前也不是没做过。但是肖穆最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依旧是在网上认识的，他聪明，幽默，准备考研上岸。跟他打视频电话无论打到几点她都不觉得疲倦，总觉得只要他一开口说话自己就无比安全，不必再活在之前的种种恐惧中。但是这个男孩家境并不好，他的父亲早早离开了他们，他生活费不高，肖穆也提出过接济，但是被男孩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不能用女生的钱，特别是她的。肖穆很是感动，两人就这么确定下关系之后肖穆自觉地断掉了几乎所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除了跟身边开车的这个男人的，毕竟撇开别的不说，这个男人真的是太有钱而且自己也确实亏欠了他不少东西，今晚肖穆出来的目的就是一并还清之后跟这个人再也没有关系。

但男人不知道肖穆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趁着停车手开始离开方向盘不老实的伸向小朋友，结果竟然没有被推开，他更加肆意妄为。肖穆默默忍受着，她突然想起孙尧在宿舍里说过的一句很粗俗的理论，生活就像**，既然无法抵抗不如好好享受。她停止颤抖，放松下来任由男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直到绿灯亮起才救了她一命，她把头往后靠在头枕里强忍着已经紊乱的气息说：“绿...绿灯亮了。”

男人是不是瞟着肖穆涨红的脸，恨不得现在就把太阳拉下来。但还是遵守规矩，把车停在步行街外面之后拉着肖穆走了进去。他拉着肖穆的手，修长的手指在肖穆指缝里钻来钻去，充满意味的暗示着。肖穆拉了拉裙子后面，抚平了脸上的潮红。她决定今晚无论这个男人要干什么自己都不会反抗。但另一个声音在肖穆脑子里响起，是孙尧当时看到一个被包养的女孩堕胎结果死掉的新闻时大喊大叫的一些话

“女孩无论如何都要懂得自爱，自己的身子明明比什么东西都重要，自己明明知道这些道理但还是要拿身子去换钱。换一次就下贱一次，不只是说这个女孩的身体，她的灵魂也是一样的。对，我相信人有灵魂，久而久之她就会在想自己是不是欠给自己钱的这些人什么东西，因为觉得自己根本不值得对方这样。到了最后就连遇到真爱的时候也会这样想，这辈子就毁的没了！”“没了？”

突然一个声音把肖穆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她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幻听，结果一抬头看到人不是很多的步行街上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一个自己每天在宿舍一抬头就能看到的身影。她拉起男人往岔路走去，结果发现这个人迎面走了过来，好像也看到了她故意朝着她的方向走，身边还跟着她的相好。肖穆跺了跺脚，找到一家饭店一下子钻了进来，进来才发现时火锅店，刚想退出去就看到两人就隔了一道透明帘子站着，孙尧还煞有介事的思谋了一会儿推开帘子走了进来，身边人认出了肖穆刚要叫名字被孙尧拉住了衣服。领座员走过来说现在只有一台空余了看他们能不能拼桌。肖穆心里窃喜刚想走，男人贴在她耳朵上故意带着气息跟她说“宝宝你饿吗，我是不太饿，要不咱们先checkin了点外卖怎么样？你到时候可以洗完澡出来吃....”肖穆听不下去他的话连忙对领座员几乎央求她带他们去座位上。孙尧翘起一条眉毛跟在他们后面。

男人展示出极大的礼貌，他压根就不想吃饭，要不是自家小朋友饿了他也不会穿着西装出来就为了吃火锅。小心的把餐布掖在领带前面就把菜单往对面看似也是情侣的一对面前一推，自己歪过去亲了一口肖穆的脸，肖穆吓到麻木已经不动了，她压根没想到会玩的这么大，自己这次真的是崴了。她求救性的看着孙尧，没想到孙尧只管勾菜，还时不时跟相好聊几句笑一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男人的手在桌子底下又伸了过来，肖穆本来闭着眼睛等待着袭击，结果被孙尧巨大一声叫声惊的睁开眼睛：“服务员可以过来拿一下菜单吗！”接着扭过头很小声的对肖穆和男人说：“我要去厕所了，这位小姐姐可以陪我去一下吗？”男人皱了皱眉头，结果被孙尧旁边的男生拦了下来：“哎，哥们儿。你也知道女生的友谊都是在一起去厕所和在厕所里不知道干什么事情建立起来的，让他们去吧。今天坐一块也是缘分，喝点儿？”男人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听被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男生叫哥们儿火一下子起来了，大手一挥说：“来！”

肖穆肢体僵硬的被孙尧拽进女厕所之后立马被松开，孙尧洗了洗手之后转过身一脸不屑的看着她，给自己点起一支烟：“我说你，翻不清楚我那天跟谁说的是吗？”肖穆泄了气，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肖穆撑着洗手池几乎崩溃：“我哪儿知道你说谁呢咱俩都多久没说话了？”接着叹了口气，身边实在没有了贴心塑料姐妹只有这个人了，所以只能先倾诉“我该怎么办啊，他在车上已经动手动脚了。晚上我还回不去，本来打算今晚最后一次就在不联系的！”

孙尧嗤笑了一下，烟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在肖穆眼里像一只火龙。她把烟头掐灭弄湿丢进垃圾桶以后转过来开始光明正大的笑她：“今晚你打算干嘛？给他化妆吗？他都下贱了，你觉得你以什么理由推掉？就算是大姨妈大概也会浴血奋战。你跟他单独共处一室就跟进了狼窝没区别。他完事儿了你睡了，第二天你的照片视频特写全景他一手机你怎么办？一辈子最后一次还是随叫随到？”肖穆不喜欢孙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语言总是辛辣带刺，但这个时候她竟然觉得孙尧的话没那么难听了，甚至还有点道理。比自己那一帮姐妹都有用。她无助的看着孙尧，孙尧又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感受到肖穆的目光叹了口气。

“直到我为什么拉你过来这么半天吗？他们家上菜贼快，我让阿东灌他酒，灌得差不多了就放点药。一会儿他倒了你把他送到酒店，弄得乱点然后给他老婆打电话，他...有老婆吧？要没有就难了。”肖穆连忙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但同时一个问题浮了上来，她的语气又变得尖酸“你怎么直到我来这里，你居然跟踪我？”孙尧看了看表，白了肖穆一眼。

“傻逼，你觉得你配吗。我陪阿东买给阿东对象的生日礼物。”

肖穆愣了一下，“他有..?”孙尧把半根烟掐死在水槽里，看着她，眼睛里有点泛红。但还是毫不在意地说：“啊，可不是嘛。你这娘们儿真麻烦问东问西的。走了！”肖穆眼神温柔了下来，心里第一次有了替别人酸酸的感觉。

两人回到了座位上，一个服务员正站在他们座位上试图叫醒已经倒在桌上的男人，另一端男孩不见了踪影。肖穆奇怪的看向孙尧，发现孙尧低头看着手机，她冒死凑上去也看了看，发现阿东和她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时‘对象醒了，我先去接她，人替你撂倒了已经，你慢慢吃。’肖穆收回视线，真正替孙尧有些难过了，结果孙尧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动作流利的给自己下菜，打开了几罐酒往杯子里混。都下进去之后抬头看肖穆：“走啊，不走等着他醒过来吗？”肖穆吸了吸鼻子，没说话转身拜托服务员帮忙把男人架了出去。自己拖着男人在渐渐黑下去的步行街上走着，不一会儿就坐进车里开着车去了男人前几天就给她看过的酒店。

又拜托了酒店服务员把男人扛进房间后，她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男人熟睡的样子。他保养得很好，长得也不算难看，如果长得真的很油腻自己也不会任由他糟蹋。本来打算按照孙尧的建议做，但是脱男人的衣服拖到一半她突然于心不忍。难道真要让自己的灰色行为让这个男人在白色领域的生活毁掉吗？自己真的是这种人吗？正胡思乱想着，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的研究生男友打来的视频，自己手忙脚乱的居然按通了。她连忙钻进阳台拉上门看着框框里的他笑着。她对面的男友只是打电话向她汇报今晚要做的东西，顺便告诉肖穆自己有多喜欢她。肖穆幸福的笑着，良久看着男友先挂掉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就算为了他，自己也再不要参与这种事。她回到房间里惊恐的发现男人醒了过来，正迷迷糊糊的看着她，见她转过身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她甩到床上，接着自己也压了上去。肖穆闭着双眼，可能就是报应吧，这世道一直是有一说一，血债血偿的。

第二天早上肖穆浑身酸痛的醒来，昨晚老男人压在她身上之后就又睡了过去，自己算是躲过一劫。她连忙爬下床，扒掉男人的裤子和衣服制造出昨晚发生了什么的假象，之后等着男人醒来。

男人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看见衣衫不整的小朋友躺在自己怀里便以为昨晚自己确实做了不少丰功伟业，一把把小朋友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问：“宝宝我昨晚怎么样？”肖穆用手指点着男人的胸膛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恭维着，没想到说着说着男人起了兴致，发现自己挂空挡之后就更高兴了，坐起来要肖穆给他。肖穆心想这好歹比从了好，闭着眼睛把头低了下去。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起码这次结束之后肖穆能做到问心无愧。

过后的几天，肖穆一直说自己不是安全期，觉得身体难受。男人实在是害怕了索性主动拉黑了肖穆所有的联系方式再不联系。肖穆也终于能安静的和研究生男友继续甜蜜下去，但她永远都不会靠自己看人，也永远不会预测到自己从了这个男朋友之后会发生什么。但这也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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