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新年快乐

插曲过后，年夜饭正式开始。

师母：“来，开动吧！”

见张瑶拿起碗筷，段子谦才跟着开动。

秦慕自由惯了，拿起碗就疯狂吸入，咀嚼的间隙还不忘夸奖一番母亲的手艺。

张瑶看看吃得正欢的秦慕，再看看一直拘谨着只夹面前菜的段子谦。无奈地敲了敲秦慕的筷子，成功引起后者注意以后再冲她使了个眼色。

秦慕点头表示收到，转身对边上的段子谦道：

秦慕：“哎，老师你随便吃别客气啊。”

说完又继续埋头吃饭。

张瑶不禁白眼：

这女儿平时挺懂事的呀，怎么这会给人夹菜都不会了？

看着段子谦更加尴尬的模样，她赶紧站起身替他夹菜：

师母：“子谦啊，秦慕吃起饭来大大咧咧的，你别理她。来，吃鱼，这个虾，嗯螃蟹也来一只，蔬菜也吃一点，年糕更要吃，还有……”

段子谦：“师……师母，够了够了。”

段子谦用筷子费力地稳住张瑶在他碗上堆起的小山，不好意思地开口。

秦慕在边上看着段子谦怂怂的样子，偷笑到不行，伸出筷子把他碗里的菜往自己碗里夹：

秦慕：“没事段老师，吃不完的话我替您分担一点！”

师母：“秦慕！”

张瑶刚出口喝止，秦慕已经夹了一大把菜过来。

她朝母亲扬起笑脸：

秦慕：“嘻嘻，我这不是怕老师吃不下嘛！那，段老师，您多吃点！”

说完她又把刚替段子谦减负的那些菜堆回他的碗里。

才舒了一口气的段子谦见菜又回来了，赶紧一手稳住碗一手用筷子固定住堆成山的菜。

他算是看明白了，秦慕就是故意整他的！

秦慕接收到段子谦递来的眼刀，又瞥见他忍气吞声而发红的耳根。

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师母：“秦慕！”

张瑶又是一声提醒。

秦慕努力忍住了笑，一边道歉一边故作正经地吃着饭。

师母：“子谦你别介意啊，秦慕这孩子疯惯了。”

段子谦：“哦，不会不会。师母您别光顾着给我夹菜啊，您也吃！”

段子谦看透了秦慕的小心思，赶紧转移话题。

秦慕倒也乖，那以后就再没捉弄过他。

一顿年夜饭下来，倒是温馨融洽。嗯，除去秦慕捣蛋的那一段。

接下来的活动就是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了。

当然主要是张瑶在看，段子谦陪聊捧场，而秦慕——时不时就冲着段子谦挑眉抛媚眼。

段子谦一边又要和师母客套当个乖乖孩，一边又要抵挡秦慕不定时的撩拨。

这个跨年，真是新鲜有爱又煎熬刺激……

5—— 4—— 3——2—— 1——

窗外的烟火随着春晚主持人的倒数绚丽绽开。

秦慕：“新年快乐。”

段子谦：“新年快乐。”

师母：“新年快乐。”

他们异口同声，他们笑容灿烂。

段子谦：“师母，新年快乐！”

段子谦又说了一遍。

因为第一句新年快乐，他其实是对着秦慕说的。

新年的第一句祝福，自然是给最重要的人。

师母：“好孩子！来，师母给你的压岁钱。”

张瑶握住段子谦的手，就掏出红包要给他。

段子谦：“使不得啊师母！”

这是段子谦万万没想到的，能获得原谅已是恩赐，怎敢再收他秦家的一分一毫啊！

何况，秦家最最宝贝的人儿已经被他占有，他怎能再要别的好处！就他现在的身份，该是他给师母包红包才是啊！

段子谦轻轻推开张瑶的手，态度坚决：

段子谦：“师母，万万使不得。您能原谅我，已是万幸。从此，我就是这个家的唯一的男人，该我来养这个家，该我给您钱才对！我已经打算好了，以后，秦慕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下，再定时给您汇我每月三分之一的工资，我挣的钱，咱们仨花！”

他说完便掏出钱包要拿钱。

张瑶的态度更是坚决，她按住段子谦的手，沉声道：

师母：“段子谦，你听好了，老秦救你，是他自愿的，不要你回报什么。现在你接了他的班，只要更好地回报社会，替他教出更多优秀的学生，就是对他最大的报答。我跟秦慕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需要你的愧疚也不需要你的资助。你有你的路要走，过去的事情，不要让它成为你的包袱。”

段子谦：“可是师母，你们是秦老师仅剩的亲人了啊！”

段子谦也不肯退让，继续坚持自己的理念：

段子谦：“秦老师救了我，就该换我来撑起这个家啊！”

师母：“段子谦！你的眼光太浅了！你的责任不在我们，你应该把精力放在事业，放在你的学生身上！我和小慕不需要你负责也用不着你的怜悯！”

张瑶有些恼怒，这孩子，不该背负这么多的愧疚，他没欠秦海什么，因为那是秦海自愿的。更不欠她们母女什么，没必要把自己搞的这么大压力。

段子谦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张瑶喝止：

师母：“子谦，这个家随时欢迎你来做客。但你终究是你，不用为我们负责。与其把自己搞得那么大压力，不如多费点心思在事业上，多培养些栋梁，才是你秦老师最想看到的。我就说这么多，不早了，秦慕，送送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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