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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两边的枝丫被风压弯了腰,风卷着落枫簌簌乱飞,车轱辘压过沥青路面,留下两排长长的痕迹。
最终停在满园郁金香的黎家前,秋季原不是郁金香花季,自从江云来到黎家后,每年秋季都会移栽盛放的郁金香,哪怕昙花一现也不免大费周章。
你向来对这一园花嗤之以鼻,没有什么值得你多留意半秒的意义,袁姨来到车前把你迎进屋里。
屋外吹着大风,屋里很安静,飘着几许茶意,刚从转角来到会客厅的你,一眼便看见沙发上的父亲和马嘉祺。
父亲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宛若和风细雨的清润公子,一身干净风骨,可实际却被虱子爬满西装裤。
是严韵竹最喜欢的谦谦君子,也是严若海最厌恶的狼心假面。
后者显然没有动眼前那杯茶,他五官偏淡,风度翩翩,此刻生出的凌冽感很强。
他穿着风衣,露出来的半截腿依旧修长,那副不喜不怒也让人惊艳的皮囊尤其适合这萧瑟悲悯的秋天。
你没想到,他们居然把马嘉祺请来了,目光瞬间冷若冰霜,像窗外刺骨刮人的秋风。
“漾漾,怎么才回来?小马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哦。”
你只看了黎敬生一眼,女佣人准备上前来替你脱下休闲的西装外套,被你侧身回绝,径直走向餐厅。
“诶,这孩子…”
黎敬生眉头一皱,被你的举动激起些微不满,马嘉祺温和的开口,嘴角噙着笑,似在替你求的父亲的宽容,显得黎敬生才是不懂自己女儿的外人。
马嘉祺:没事的,伯父,可能贪玩了一会,先吃饭吧。
黎敬生转脸笑着对马嘉祺道,一个劲的夸他大度体贴,对自己女儿百般宠爱,就差把囍字写在脑门上。
当你看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黎沅灵时,就断定这顿饭一定不会平静的吃下去,心里叹了口气,挑了个位置坐下,端起瓷盘边的冰果汁准备喝两口,被人截住手腕。
一杯热牛奶放到你手里,顺着源头看去,手骨很修长、纤细,肤色冷白,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上面有小小的月牙,漂亮得像艺术品。
左手中指,戴着一枚戒指。
是他找人定制的订婚戒指,一对。另一枚在你这里,为了避免大魔王的怒意,你便将戒指收在了随身携带的包里。
送戒指的时候马嘉祺说,不知道订婚宴什么时候能举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名正言顺的称呼你为他的妻子,一切未知但一切都已迫不及待。
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找人定制了这对戒指,只要你们交换过戒指,就意味着就算没有订婚宴,也算作正式订婚。
他好像一直没有摘过,而你为了不让严浩翔看到,不得不把戒指收起来。
马嘉祺:冷的不行,只能喝这个。
随即,手掌落在你头上,软软的揉了揉,然后在你身边落座,还拒绝了黎敬生的邀酒,说最近应酬不少,喝酒的时候太多。
黎敬生对自己这位未婚女婿的态度很好,并不强求,立即宣布开饭。
由于对面坐着江云和黎沅灵母女,半个小时里你没吃下几口饭,只觉得碍眼的慌,推了推马嘉祺正在剔鱼刺的手臂,他带着询问的眼神看过来。
黎漾吃够了吗?
全家人都没想到你会问出这句话,黎敬生清隽的眉目一横,盯着你厉声道。
“漾漾,这是什么话!”
你没把他的呵斥放在眼里,抬眼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江云和黎沅灵,正巧黎沅灵隔着餐桌偷偷的看你,来不及收回就被你发现。
你眼神凉凉的,像融有深秋的狂风,你很少拿这样的目光看人,偶尔一次就会让被注视的对象不寒而栗。
外界对你脾气不好的传言是真的,只不过向来少有人敢惹你生气,所以你很少生气罢了。
马嘉祺:你看你吃的那点东西。
被精心剔去刺的鱼肉夹进你碗里,声音平静的仿佛他并不处于你和父亲之间的火药味中,却有十足十的强制意味。
“黎漾,你别太肆意了。”
黎敬生重重的放下筷子,惊的一旁的江云连忙站出来充当和事佬,而你立时不想再在这个环境下多待一秒。
房子都是你的,只要你不开心收回来就好了,哪里轮得到外人在这里扮演主人角色还乐在其中。
黎漾这顿饭不就是为了解决黎沅灵的事吗,怎么还不开口,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黎漾哦对了,有个前提望诸位先知,不论说什么,我是不会摆平这些新闻的。
黎漾当然,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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