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

回解宅的路上，吴离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嘴角含笑，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霍老太太到底是掌管霍家多年，很多事情分得清轻重，没打算和吴家硬碰硬。

吴离叔，明天辛苦你带人去李家走一趟，霍老太太的损失除外，我另要一份利。约束着底下那帮伙计，要债而已，别做太狠。

其实把李家好好搜刮一番，捞个一两千万应该不成问题，但雇凶杀她的一干主谋都已经该进去的进去，该下去的下去了，剩下一堆旁系的老弱妇孺，吴离并没有赶尽杀绝的嗜好，总要给人留条活路。

前面的梓荆闻言将车速降了几分，抬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吴离，无奈吐槽。

梓荆：你就真不把我当正常保镖用了是吧，收债这事情也让我去？

将玉佩收起来，吴离往前挪了挪身子，一只手搭上前排座椅的椅背就开始撒娇。

吴离哎呀，叔，收账这种事我一个娇软柔弱的小姑娘去多不合适啊。叔你英明神武、英姿飒爽，你去收账保证手到擒来、马到功成！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咯~

跟来北京的是龙波手下的一帮人，不出意料全是亡命之徒，高低也在局子里蹲过几年，下手没轻没重，吴离不过是想让梓荆去看着点，收账而已，她并不想闹得太难看。梓荆明白吴离的意思，开口抱怨不过是下意识使然，倒也没有不愿意去的意思。不过看吴离撒娇卖乖，他倒是很好心情地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车子逐渐靠近解宅，夜幕之下的四合院罕见的灯火通明，吴离下意识微蹙起眉，拉开车门下车，就有伙计迎上来，那人走近，吴离发现竟然是袈裟。

吴离袈裟？你伤好透了？怎么不再多休息一段时间。小哥哥呢？

袈裟：谢夫人关心，我已经恢复了。花儿爷还没回来，夫人可吃过晚饭？

虽然见面的地点约在新月饭店，但她还真没吃饭，摇了摇头，袈裟立刻让人去准备晚饭。

吴离你既然回来，怎么没去小哥哥身边？

袈裟：花儿爷说夫人最近要处理和霍家的纠纷，担心您需要帮忙，这不把我调回来任夫人差遣。

袈裟一边说一边扬起笑脸，像是对解雨臣的行为感到几分无奈，却又觉得高兴。老板和夫人感情好，对他们这些当手下的也有好处不是？

吴离也笑，看看袈裟，又看看身后的梓荆，笑意只蔓延至眼角三分，再不深入。

吴离哟，难为小哥哥费心，正好梓荆明天要去李家，你也带几个伙计去凑凑热闹好了，收成分你和兄弟们一成半，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袈裟当然更高兴几分，脸上笑意也更深。但下一秒，眼前的吴离表情忽然就是一变，嘴角明明是上扬，垂首之后再抬头，那双眼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脸上俏皮的亲和力全都消失不见，明明就站在那里，却散发着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的孤冷。

吴离你只有一次机会，发生什么事。

被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震慑住，袈裟说话都有些结巴，但还是下意识嘴硬道。

袈裟：夫…夫人，您说什么呢，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吴离很好，你没机会了。

冷淡丢下一句，吴离迈步就往内院走，看方向正是解雨臣居住的西院，袈裟脸色一变，忙想去拦，却惊觉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只好跟在后面赔笑。

袈裟：夫人，您这是去哪儿？您还没吃晚饭呢！

吴离手一挥，身后梓荆立刻转身拦住袈裟，还不停给他使眼色，让他别再追。

梓荆：你消停点，小姐明显动怒了，这会儿除了花爷，没人哄得住小姐。不过小姐突然发火作甚？你还没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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