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胸口处的衬衫渐渐被打湿,解雨臣把怀中的人捞起来一看,吴离哭得像个泪人儿,却偏偏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啪嗒啪嗒掉眼泪,泪珠在眼眶里还来不及打转就落了下来,看得他心都快揪到一起。
解雨臣:小离儿别哭了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
俯身吻去吴离眼角的泪珠,很咸很苦,但解雨臣只感觉到心痛。等了好久吴离似乎终于哭够了,抬手擦了把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落在解雨臣眼里却比哭还难看,抽了张纸巾把吴离的小花脸擦干净,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才温声哄着。
解雨臣:累了吧,先睡一觉好不好,我抱你去休息。有什么事,等你睡醒再说。
吴离不答话,只是垂眸摇了摇头,突然握住解雨臣一只手掌,手指悄悄在他掌心划动。解雨臣细心感受片刻,才认出那是一个“戏”字。戏?她想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戏?
解雨臣本来是这样怀疑的,他不觉得吴二白会为了一个外人真对自己的女儿怎么样。可现在看吴离这样崩溃地哭了一场,他已经不相信这只是吴家父女唱的一出好戏了。看向吴离的眼神中带着不满和不赞同,解雨臣的语气很严肃。
解雨臣:小离儿,有些事你不愿意说,我可以不问,但你不能骗我。
本想开口说点什么,见解雨臣这般反应,吴离顿时又将头埋进他怀里不说话了。这个举动落在解雨臣眼里,就像是小孩子撒谎后的心虚,心中快速闪过一丝烦躁,但被他压制下来。
解雨臣:乖,先休息好吗。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现在已经是深夜,把吴离抱到床上放好,刚脱掉她的外套,解雨臣就闻见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儿,淡到仿佛不存在,但他确定,忙低头去看吴离。
解雨臣: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吴离还是不说话,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解雨臣掀起衣角露出后腰一块。粉白色的肌肤上光滑一片,看不见伤口,但衣服掀起来那一刻,血腥味又重了一分,尽管还是很淡。
得益于这些年的经历,解雨臣对血的味道再敏感不过。见吴离不愿意开口,解雨臣只能伸手一点点去摸,指腹轻轻划过某一处皮肤时,他感受到床上的小人儿猛地颤抖一下,看向他的眼神一下子湿润起来,眼尾更是通红。
放轻动作再去摸刚刚那一块肌肤,皮肉之下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很小,几乎只有针尖那样大。
针!
眸中闪过冷冽的光,解雨臣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大脑。伸手反握住将吴离的手,另一只手摸向她的后腰就要去拔那根针。
解雨臣:小离儿乖,忍着些,很快。
指尖下按,捻起露出皮肤表面的钢针尾部,他不敢猛地将针抽出,害怕伤到某处神经,只能向像走钢索般极致的小心翼翼,也极致缓慢。
整根针几乎有快十公分长,直挺挺从后腰的软肉插入体内,旁边就是脊柱,难怪他感觉这一路上吴离都绷着身体,他只当她是心里难受,却没想到她后腰处藏了这样一根钢针。这根针角度之刁钻,稍有不慎就能让她半身瘫痪。
拔针的过程持续了快五分钟,吴离紧紧攥住解雨臣一只手,几乎是要把他的指骨捏碎似的,显然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钢针的每一毫厘的挪动都被全身最敏感的神经放大无数倍,疾风骤雨般的疼痛直击吴离的大脑。直到解雨臣终于抽出最后一点针尖,吴离整个身体才忽然松懈下来,全身的骨头好像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半点支撑的力气也没有了。
可痛感并没有消失,以后腰一点为中心,疼痛几乎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吴离痛得浑身直冒冷汗,连声音都发不出,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颤抖。
片刻之后,直击灵魂的疼痛终于散去,吴离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浸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发冷。
吴离解雨臣,我冷。
像小猫儿似地小声叫了一声,吴离下意识忘解雨臣怀里钻。
解雨臣:小离儿,我在,别怕…
一把将吴离抱起来搂进怀里,又扯了被子把人裹住,解雨臣看着吴离这般脆弱的模样,心疼万分却没法帮她承受半点儿,只能将人抱住一动也不敢动,柔声哼着小曲儿哄她。
作者说:这几章基本上是以解雨臣的视角将这段时间的故事,不然以吴离的视角去说就会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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