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八月十七号,汪蓠静坐在神圣的雪山之巅,这里一片洁白纯净无瑕,天地辽阔间唯她一点耀眼的红色。
寂静的空气将她包围,将她笼罩,汪蓠遥遥望向东北方,远隔千里之外的另一座雪山上,有些人将在今天重逢。
她的离开没有扰乱吴邪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但也算是打乱了一些安排,比如解雨臣此刻正在满世界找她,而不是一同前往长白山去接那个人回家。
吴邪会顺利接回那个人吗?会的吧。汪蓠开始想象他们相见时的画面。
他们也许会相拥而泣,又或许只是轻轻碰一下拳头。
他们或许会在长白的风雪中高歌,在青铜门前举杯欢庆,庆祝他们轰轰烈烈的传说和过往,也祭奠这十年的疯狂和所有鲜血。
笑语或者泪落中,杯盏碰撞在一起,全都是生命和梦破碎的声音,清脆如裂帛,那声音跨过原野穿过旷古,落在汪蓠耳中,却只剩下萧瑟和寥落。
因为那一切的悲和欢,都与她无关。
龙套:小喇嘛:客人,您该离开了。
身后的小喇嘛满脸虔诚与敬畏,汪蓠已经在这里静坐一月,日出前至,日落后归,宛若雪山神女般沉静而美好。
但上师说她尘心未断,今日已经是最后的期限,汪蓠没能静下心来,所以她该回到尘世中去,而不是在这里躲避。
这是汪蓠一早料到的结局,她本就没有什么可放下的,只是放纵自己来这雪山中躲一阵清闲。
张起灵从门后出来了,没有人守门了。所以她要去完成最后的任务。
缓缓起身,满身风雪全被抖落,火红的藏袍映衬得她整个人愈发苍白,阳光之下肌肤几近透明。
小喇嘛觉得很疑惑,他觉得那白是神性,但师父却说那是病。
汪蓠替我多谢上师这一个月收留。我的确该下山了。
被汪蓠恬淡的笑容晃了眼,小喇嘛目送火红的身影一点点远去,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跑着追上去。
龙套:小喇嘛:客人,等一等。
汪蓠停下脚步,回过身等小喇嘛追上来。好几年前,也是这个小喇嘛,在她启程前往雪山深处时追出来,递给她一个锦囊。
那时候上师言福至心灵,可后来她没有福,也失了心。
龙套:小喇嘛:师父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希望您别再回来,这株格桑花就送给您做纪念。
小喇嘛从袖中缓缓掏出一枝纯白的格桑花,应该经过特殊处理,花瓣栩栩如生但生命已经被定格在最美好的模样。
汪蓠心间闪过什么念头,但她没去管,双手接过花枝,虔诚捧在掌心,就这样一步一步踩在雪上,永远地离开了这片净土。
汪蓠觉得身子有些冷,关节在走动中逐渐活动开,但更多的还是滞涩。山下,凯文带着人已经等待许久,见她出现在山路上,忙迎上来。
凯文:接下来去哪儿?
汪蓠回家。
凯文一愣,似乎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很想问回哪个家,但看汪蓠难看的脸色,一下子又问不出口。
汪蓠棠棠还好吗?
凯文:很好,小家伙最近乖得不得了,不哭也不闹。
凯文:早就会说话了,和你小时候一样聪明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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