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检单*

吴邪.：小花，你真打算一直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

吴邪.：北京这边秀秀和星耀可快撑不住了，你再不回来你的拍卖行就要倒闭了。

解雨臣.生意上的事情你先替我撑着，我现在没空管那些。

解雨臣.这些年帮了你这么多，现在轮到你给我打工还债了。

此刻的解雨臣正在开往冰岛的轮船上，甲板上寒风凛冽，裹挟着雪花，像是要把一切都冰封。两天前他收到了汪蓠在冰岛的照片，有正脸，就是汪蓠没错。

电话那头的吴邪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什么，但他最终还是继续道。

吴邪.：北京我能替你先管着，但有些东西，我得给你看看。

吴邪用微信给他传了好几张图片，似乎是什么文件的扫描件，解雨臣随手点开第一张，是一张病危通知单。病患姓名一栏写着汪蓠。

沉默地划过几张报告，直到最后一张，竟然是孕检单！

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解雨臣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滑出去，强行镇定下来之后，解雨臣才去看孕检单上的详细信息。

检查日期是一三年十二月，妊娠十一周，应该正是他假死的那段时间，是之前还是之后？他记不清了。

那时汪蓠满脸冷漠一刀捅入他心脏的时候，知道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吗？

吴邪.：孕检单的检查日期是你葬礼的第二天，在北京郊区一家私人医院。

解雨臣.这些报告你从哪里得来的?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解雨臣隐约已经明白了吴邪的意思，但他不敢面对，这些他不曾知晓的真真切切的在汪蓠身上发生的现实都太残酷了。

吴邪.：有人匿名寄给我的。从长白山回来后，每个月都会收到一张。

吴邪.：孕检单今早刚收到，如果这个孩子顺利出生，现在应该快两岁了。

吴邪手里正攥着那份孕检单，他看得出来这份单据是原件，上面还留有被捏过的褶皱和水渍，白纸黑字向他昭示着曾经有一个生命在他妹妹的腹中孕育过，可那个生命并未来到这个世界。

解雨臣.你凭什么认为那个孩子没有顺利出生？

解雨臣的声线微微颤抖，带着压抑的期盼，他很希望那个孩子还活着，所以潜意识中他就在欺骗自己，假装刚刚看到的信息都不存在。

吴邪明白他现在的状态，很残酷地点醒他。

吴邪.：病危通知书是一四年四月，阿离那时候才怀孕六个月。

吴邪.：你也看到了，那样严重的伤，大人都是九死一生，孩子保不住的。

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个事实，吴邪从没想过，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汪蓠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

吴邪.：回来吧，小花，阿离不会原谅我们了。

吴邪.：我们欠她的远不止汪灿一条人命。除非她自己出现，否则你穷尽一生都不可能找到她。

默默摇了摇头，解雨臣松开握紧的拳头，努力平静下来。

解雨臣.我收到了小离儿在冰岛的照片.

解雨臣.就在两天前，我得去看看。就这样，先挂了。

解雨臣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出了这段话，然后就准备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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