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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时间？又是什么地方？汪蓠完全不清楚，她只能跟着齐晋在一片黑暗中前进，只有她一个人。

黑暗中时间的流逝是无法感知的，汪蓠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了，或者说齐晋在哪里。

这里，就是她们最后的终点，每一任汪家族长最后的归宿。

齐晋：你现在能看到我，对吗？

齐晋忽然回头，看向了汪蓠所在的方向，齐晋的眼神就好像能看见她一样，汪蓠觉得这不可能。

齐晋：不用惊讶，我知道你会选择这一段真相的，小离。

齐晋：前面就是终点了。

齐晋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许久都没有讲过话。

齐晋：抱歉把这一段信息隐藏到现在才告诉你。

齐晋：历任族长获取信息的来源都是先祖的墓葬，但我把最后一段信息留在了雷城。

齐晋：你也发现了吧，这个世界上除了祂之外，还有别的力量在操控和左右着这个世界。

汪蓠点了点头，这一点她已经知晓了，作为历任汪家族长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发现这件事情的人，汪蓠十分好奇齐晋会针对这个信息对藏海遗训做出怎样的调整。

汪藏海不是全知全能的，每一任族长都会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调整计划的细节，只要保证事情的核心不改变，就能顺利进行下去。

齐晋：这样就意味着，祂并不是无敌的，对吗？

忽然回头冲着汪蓠所在的方向笑了一下，齐晋停了下来，前面就是终点了，在赴死之前，她还想多和女儿说一点话。

进入这里之后会发生的一切，汪家族长都是没法记录下来传达给后人的，但是她发现了雷城的存在，这意味着她死前的这段情景会被原原本本传达给别人，前提是那个人在正确的时间来到雷城。

齐晋：你说所谓的雷神和祂比起来，谁会更胜于一筹呢？

齐晋的表情很诡异，像是酝酿着什么巨大的阴谋，汪蓠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不明白齐晋的意思，或者说，她明白了，但完全不敢相信。

汪家用几百年的时间算计一位神就已经倾尽全力，齐晋竟然想要同时算计两位神明。以人类微薄的力量而言，这个目标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但她没有说话，而是耐心地听齐晋讲述下去。

齐晋：我从没想过自己能像汪藏海一样伟大，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是不是比藏海遗训更疯狂？

齐晋：但我愿意尝试，小离，如果这个尝试能让你在最后的献祭里活下来，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齐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温柔，眼神也变得慈爱，这样的眼神汪蓠几乎从未见过，或者如昙花一现般骤然消逝。

齐晋：好和不好都是恩赐，神是很蛮横的，但他们的蛮横和高傲，也会成为他们致命的弱点。

汪蓠什么意思？

齐晋：解雨臣、黑瞎子…还有你的两个弟弟，小离，妈妈为你准备了很多条退路。

齐晋：虽然现在他们都还没有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但小离，没有人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无休止的牺牲。

齐晋：每一任族长死前所做最大的努力，就是让下一代活下来。

齐晋：到我这里，我看见了希望，孩子，到这里来，结束这一切，然后，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齐晋：从你以后的每一个藏系子孙，都会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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