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所谓正义

开学的第二天就正式上课了，小北因为个子矮，在调座位时，被眺到了前排，小北的新同桌是个沉默的女孩。

和女孩同桌了这么多天，小北从来没和她说过话，每次下课许锦都会来找小北上厕所，女孩就一个人留着了座位上，不知道为什么，小北总能在女孩身上看见自己的模样。

直到有天老师上课点名点到她，她开口了，尖细的声音，奇怪的口音，含糊不清，仔细听才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开学后的第一次周考，一个暑假的松懈，大家都考得不好，尤其是数学，公式忘了，概念不清，算数不好，思维混乱。

数学老师姓江，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师，第一次上数学课，因为一个同学数学公式背错了，江老师让他抄了一百遍，一下课还要去背给她听

周考的成绩，江老师明显不太满意。

“因为我们这次的考试成绩不太理想，所以以后晚自习我们再加一份小练习，题量不多，希望大家可以认真做。”话音刚落，大家就开始表示不满了。

“作业这么多了，还要加一份小练习。”

“这要写到什么时候啊！”

“太多了吧，这老师是。。。”

“哎，不想写。”

晚饭在食堂吃完后，许锦来找小北：“走，一起回教室。”

半路上，许锦问：“要不要去操场上走走。”

“不去了吧，作业有点多。”小北拒绝到。

“急什么，抄抄就几分钟的事，走吧。”

小北被拉着，走向了操场，傍晚的人还挺多的，都是三五个一群，偶尔有一两对小情侣混在人群里。

“诶，你看那边。”许锦偷偷指了一下，目光也只停留了一下就回来了。

小北看向许锦指的方向，对上了何添的视线，小北赶紧扭头，看向地面。

“那边怎么了？”

“看何添啊，你刚来，不知道他。”

“他，怎么了？”

“他牛啊，学习好，体育好，还长得帅。”

接下来，许锦向小北夸了何添十几分钟，从各科成绩优异，到运动会上破了几项记录。小北终于知道那句“反正我也用不上”是什么意思了。

晚自习时，小北拿橡皮擦掉刚画的辅助线，江老师布置的练习只有两道题，但是题目不简答，小北想了半天也没找到突破口在哪。

“走，倒水去。”下课了，许锦来找小北了。

“你会做这道题吗？”

“不会，我抄的班长的。”

“老师不会发现嘛？”

“不知道，走吧，去倒水。”

这样的练习题，江老师每天发一份，不会做的就拿别人的抄抄，会做的相互之间再对对答案，正确率出奇得高，一直到第二次周考。

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小北先看了看大题，和练习的题，异曲同工。

可考完之后，成绩比上一次还不理想，江老师拿着试卷，一把拍在了讲台上。

“这次的试卷，里面的题多少是做过的，你们看看，大题有多少道原题。”

讲台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这就是你们做的试卷，全班几十个人，就几个人做出来了，练习不一个个都会做吗！试卷就不会啦！”

“别以为你们抄作业我不知道，教室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干什么没人看见啊。”

江老师训了十几分钟，还罚没考出来的同学抄练习，一份练习抄十遍。

“唉，又要抄。”

“谁告的状啊。”

“她好烦。”被罚的同学抱怨道。

“你知道吗，是沈晴告的状。”操场上，许锦和小北散步时说，而沈晴就是小北的同桌。

从老师罚抄，到怀疑有人告状，到确定是谁，不过是一顿晚饭的时间。

“你们怎么知道的？”

“大家都这么说。”

“为什么都觉得是她啊？”

“她说话阴阳怪气，而且一定是做对的人告的状。”此时，拿义正言辞来形容许锦，再合适不过了。

“不是有十几个人都做对了吗？”

“反正就是她。”

我们知道讨厌一个人的原因有很多种，不一定每种都有理有据，但没想到，相貌、声音、体型，都可以变成攻击人的原因。

那么堂而皇之，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正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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