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已经说得够久了,现在进入正题。”
“高越,信鸽都准备好了吗?”
“回主上,已经都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四个士兵将半人高的方形铁笼抬了过来,笼子里关着上百只羽毛洁白的信鸽。
高瑾宁的这一番举动,众人皆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给南辰王军下软筋散,派士兵抓来朝中大臣和刘氏宗亲,费了这么大功夫,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来看放信鸽的?
“信也都写好了?”
“写好了。”
“会飞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吗?”
“主上放心,这些信鸽都经过特殊训练,最多半个时辰,就会飞到主上想让它们飞到的人的手上。”
“好,将这些信鸽都放出去。”
“是。”
“等等!”
高瑾宁转头看向出声阻拦的漼广,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眼神凝结成冰。
“漼太傅,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当哑巴呢。”
漼广没有在意高瑾宁话中的讽刺,看着笼子里关着的信鸽,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敢问公主,为何要放这么多信鸽?”
清冷的声音泛不起一丝波澜,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为什么?当然是要你们这些人给我陪葬喽。”
“纸条上...写了什么...”
“高越,拿给小南辰王看看。”
“是。”
高越走近铁笼,蹲下身,他并未打开铁笼而是透过铁笼缝隙取下一只信鸽腿上的信,起身走向周生辰,让他能够看清纸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周生辰瞳孔狠狠一缩,颤抖的声音缓缓念出了纸条上面的字。
“陛下...意外驾崩...南辰王军...遭人暗算...武力尽失...北陈新主之位...唾手可得...”
短短一句话,就惊得在场的众人三魂丢了七魄。
看着一张张惊恐的脸,高瑾宁笑了,声音带着几分愉悦。
“放心,半个时辰后,这些信鸽就会飞到各地藩王手上,虽然我不能保证所有藩王都会相信纸条上的内容,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你们说对不对?”
疯子!高瑾宁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如今南辰王军中了软筋散,战力尽失,再也无力抵抗,一旦各地藩王确定了消息的准确性,到那时,战火四起,中州危亡,北陈尽毁。
“我猜收到纸条的藩王们啊,应该会先派探子去西州查探,等看到那些中了软筋散连剑都拿不稳的王军后,心里应该就信了五六分。”
“北陈新主这个位置的诱惑力实在不小,势力强盛的几个藩王可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最先行动的藩王会带上少部分兵马来中州探探虚实。”
“如今生逢乱世,藩政割据,主弱臣强,就算是藩王无诏进入都城,你们也不敢说些什么,更不敢做些什么。”
“对他们而言,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最好,若是假的,也没什么损失。我们只需要等,等第一个藩王来到这里,到那时,他就会发现纸条上说的都是真的了。”
“相信我,第一个来到这里的藩王看到这一幕,表情一定很惊喜。”
宏晓誉的身体越来越无力,“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她废力地抬头,看着高瑾宁,目光凶狠。
“到那个时候,你也逃不了一死!”
“死就死呗,这么多人给我陪葬,也不算亏。”
“难道你连自己士兵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高瑾宁嗤笑一声,神情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高越,你怕吗?”
“不怕,况且有战无不胜的南辰王军陪属下一起死,想想也挺不错的。”
高瑾宁看向高氏旧部的士兵们,接着问道,“你们怕吗?”
“不怕。”
“听到了吗,我的士兵们都不怕死呢。”
“你当真是疯了!居然不分敌我,想让这里的人无一生还!”
“疯?”高瑾宁的眼神一厉,“我早在六年前就已经疯了!有罪的也好,无辜的也罢,都一块赴黄泉吧。”
“高瑾宁!你简直欺人太甚!”
“我看这位大人好像已经等不及了。”
压着大臣的士兵松开手,“铮”的一声,利刃出鞘,士兵把剑横在大臣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血痕。
大臣满脸惊恐,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要...要干什么...”
“这位大人真是没有耐心,藩王还没来中州呢,你就想先死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大臣腿一软,不断地磕着头,语气惊慌。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把他们都松开。”
高氏士兵将众人松开之后,下一瞬,士兵们抽出腰间的剑,把剑锋横在众人的脖子上,动作整齐划一。
“真是的,那位大人又不着急了。你们有等不及想先死的吗,说出来,我成全你们。”
“不不不,我们等得及等得及。”
“无趣。既如此,那就陪我慢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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