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杜城和许潇表情有些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资料
蒋峰:人倒是对上了,可都有不在场证明,不应该啊
杜城:最后一个女生什么时候来
李晗:最后一个叫范若瑄的不肯在白天来
许潇:那就等晚上,还是我来问
杜城:行,那我和蒋峰还是在外面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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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着坐在对面戴着黑色渔夫帽和黑色口罩的女孩,许潇冲她礼貌地点点头
许潇:你好
范若瑄见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羡慕,不禁开口道
“这位警官,你真漂亮”
许潇:谢谢,你的眼睛也很美
范若瑄愣了愣,尽管她知道许潇只是礼貌地回夸一句,但她还是忍不住地眼眶泛酸
许潇:请你把口罩先摘一下
“可以不取吗”
许潇:不好意思,我必须要确定来的是本人,所以要麻烦你摘一下口罩
范若瑄慢慢摘下口罩,她自卑地低着头,露出自己整容失败后坑坑洼洼的脸
将范若瑄的容貌和病历上的照片以及沈翊的画像进行比对之后,许潇轻轻点头
许潇:可以把口罩戴上了
范若瑄感激地看了许潇一眼,连忙戴上了口罩
许潇:那现在我开始问了?
范若瑄点头之后,许潇开始询问
许潇:前几天,你是不是去找过梁毅?
“我是去找过他,人民医院的周院长告诉我,梁毅的那些填充材料都没有到临床阶段,于是我就去找了他
找到梁毅后,我想起周院长对我说他可以帮我做修复手术,梁毅给我使用还未到临床阶段的填充材料导致我整容失败,他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我就要求梁毅给我出做修复手术的钱
但是梁毅他不肯给我出修复手术的费用,他把我带到镜子前,让我看到了那张整容失败的脸,他嘲讽地对我说,我的脸已经毁了,再做多少整形手术都没有用了
我很愤怒,我想要去告他,可是他却把我带到了密室,我看到了那些视频...”
许潇:也就是说,你之前并不知道视频的存在,对吧
“对,知道视频的存在后,我仔细回想着我和梁毅的相处,第一次做鼻子整形之前,面诊完后,梁毅把我带到了整形医院顶楼的家里,出于情面,我陪他喝了一杯红酒,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事后他跟我道歉,他说是因为太喜欢我了才这样做的,为了补偿我,他承诺无论多少次手术,无论什么项目,他都给我免费,可我没想到他给我录下了视频
最开始我并不想频繁地做手术,每次都是他劝我,他说只要一个很小的手术就会让我变得更完美,我做手术是为了变美,可是梁毅把我彻底毁了,后来我就不停地修复,直到再也修复不了”
范若瑄泪珠簌簌落下,打湿了她戴着的黑色口罩,许潇见此,拿出口袋中的纸巾递给了她
“谢谢”
许潇:不客气
等范若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之后,许潇接着问道
许潇:梁毅这么对你,你有没有某一刻产生过想杀他的念头
“我想过,我拿起了他桌子上摆放的重物想砸向他,但我还是不敢,最终我将重物抛出,砸碎了映着我面容的镜子”
许潇:园区的监控时间显示,二十五号晚上,你在梁毅的公寓里面待了接近两个多小时,待了两个多少小时的这一次就是你讲述的去找梁毅的那一次吗
“二十五号晚上?不,不可能,虽然我记不太清楚我是哪一天去找的梁毅,但我肯定那天绝对不是二十五号,二十五号晚上我一直都在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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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潇双手环抱,斜靠在墙壁上,对着杜城说道
许潇:有几个小问题,我反复问了范若瑄三四遍,她的回答是基本吻合的
许潇:通常来看,犯罪以后,嫌疑人会反复修正自己的口供,在能够证罪的关键问题上会出现绝对地一致,可是有很多小细节就会前后矛盾难以自洽
许潇:但是范若瑄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她大概率是没有说谎的
沈翊:我也觉得范若瑄应该没有说谎
许潇看着慢慢向她和杜城走来的沈翊,微微挑眉
许潇:沈翊,你刚刚也在外面听着啊
沈翊:嗯
许潇:那说说看,你为什么觉得范若瑄没有说谎
沈翊:镜子就像是人的二重身,范若瑄用尽了最大的勇气也只是打碎了镜子,杀了镜子里的自己
许潇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许潇:沈翊,你思考的角度和我完全不一样,但是很有道理
这时去确认消息的蒋峰气喘吁吁地跑来
蒋峰:城队,许队,我刚刚跟派出所确认过了,范若瑄在二十五号晚上因为酒驾被扣了一晚
许潇:这样说来,在案发当晚,范若瑄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杜城: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我们看到的监控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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