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待总算知道那根丝是什么了,他热情似火的前桌告诉他,刘铁丝儿的铁丝确确实实是教材器具,就看你能不能领悟到它的精髓了,反正现在的抛物线做的是杠杠的。
季待的座位在教室最里侧,斜后方是立柜空调。
讲真,季待觉得很闷,记忆中他总是被安排在老师眼前,不论理由好坏。
抬手扯了扯领子。
看见半米之隔的桌子上那只微微蜷曲的手。
眼神微动。
季待刚才就已经认出来了。
人对自己感到眼前一亮的东西往往印象很深,加之季待本就喜欢这种白净,骨节分明的。
因此,季待对这个人有着天然的好感。当然了,仅仅是对他的手,
其实坐在这里也不糟,季待心说。
对着陌生人的手犯花痴从而耽误学习对季待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既然现在没有老师盯着他,那他就得自己自觉点。
季待转回头去,看向那写满黑板的解题步骤。
数形结合,但也不算很难。
手中的书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三中建立时间不长,更不是什么重点高中,和其他知名学校比起来逊色不少,但因为是实验学校,先进设备一样不少。同样的,教学质量和进度也远远比不上季待之前的学校。
比如现在刘宇恒讲的,季待在Z市上学时已经学过了,细算一下,高一半年就已经学完整一年的知识了,而在这里,高一下学期的课才开。
季待翻着崭新的课本,决定换用以前的,虽然旧,但笔记多的不是一点半点。
太阳已经走了四分之一。
何等再次抬起脑袋是在快下课的时候——刘宇恒叫党涟星收作业敲的是他的桌子。
对于何等上课睡觉这件事,各科任课老师已经见怪不怪了,刘宇恒也不例外。
刘宇恒已经记不清自己说过他多少次了,可面上承诺,心里不听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在他第一次见到何等这个学生时,是何等初三那年,那年是他毕业教学的第一年,应学校实习安排,他还是一位初中教师,当时他很诧异,初三转学的人不常见。
来到学校后的第三天便因为打架而“出了名”,这让刘宇恒发现何等其实是一个混子,成绩年级倒数,性格孤僻冷淡,总是隔三差五请病假,多次沟通无果后,刘宇恒才明白何等为什么要转来这里,因为三中初中部的学生,在升入本校高中时要简单的多。
于是刘宇恒对何等的态度变成了不管不问各自安好,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刘宇恒对何等的态度发生了些许转变,大概是在半年前那次记过时,亦或是何等乖了不少,虽然逃课又总是去网吧,但没有太大的破事发生,也不再三天一小假,五天一大假的请病假了,选择住校,成绩也晃到了中下游,只是睡觉这事丝毫没有好转。
刘宇恒常常对自己说,谁的班里还没有个睡神了?只要何等乖乖待在学校不惹事儿,刘宇恒带着他平平安安混完这三年也不是不可以。
可就算如此想,他让何等和党涟星坐同桌,又何尝不是想要拉拉何等呢?
前些日子开会,主任曾告诉他,让新来的这个孩子和党涟星坐同桌,省的何等带坏了人家。他只回答,再看看。
看季待,看党涟星。
今早他同党涟星谈话,为的就是这件事,不可否认,他对何等确实有私心,因为他认为这个孩子本身不坏,对自己的学生放任不管他也做不到。
想到这,刘宇恒心里叹气,带完这一届他一定要换个工作,老师这行太他妈糟心了,当初脑子有坑才会选择师范。转头对季待说道:“季待,你坐到何等旁边。”
突然被点名的季待一激灵,依照本能木讷的点头,过后又摇头,说道:“我自己一桌就行。”
刘宇恒身后那人撇着眉,明显没有这个意思。
“也好,”刘宇恒巴不得季待自己坐,“我还怕你不习惯。”
万一三个人坐一桌,中间把两边都拉下去就得不偿失了。
是不习惯,但习惯习惯不就习惯了吗?季待心说。
嘴上说:“麻烦老师了。”
刘宇恒摆了摆手,回过头又看到重新趴下的何等,恨铁不成钢的在后者头上使劲按了一把。
何等没有搭理他,向胳膊里深埋了埋头,找到个舒坦的姿势继续睡。
作者:今天有事忘了,发文晚了点,所以后面还有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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