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开窗户,鞭炮声乍起,季待下意识看向窗外。
何等闷了一瓶子矿泉水。他觉得自己喉咙没有炸真是有幸。
水顺着嘴角流下,带着血。
他将窗户打开,风灌进衣衫,也吹散了疼痛感。
桌上的药品盒子被吹倒,何等盯了一会儿,转回身去扶起来。
这一动作使他的脸刚好被远在网线另一端的郝梓亚看到。
“肿成猪了!”郝梓亚在视频那头嚷嚷着:“我的娘啊!”
“……”
“你能闭嘴吗?”
何等说的每个字音短沙哑,郝梓亚乖乖闭嘴,仔细透过镜头看了看他,噗嗤笑出了声,“凳子,你这是被坐了?”
“……滚。”
“说完再滚,你到底怎么弄的?”
何等直起身,重新站到窗前。
郝梓亚看不到他,催促道:“说话啊你。”
“郑烨……”
郝梓亚听到这个名字征愣了。
何等叹了口气继续说:“他揍的。”
“怎么揍的啊……你不是已经……”
何等没让他说完,说:“他刑满释放了。”
“……这么快啊。”郝梓亚小声嘟囔着,如同耳语,不知是说给何等还是自己听。
何等坐到桌子前,拿起之前买的棉签蘸药,“不快了。”
两三年了都,一个未成年。
“你撞见的他。”郝梓亚语气肯定的说,似乎害怕何等否定。
“不是。”何等被药刺激的皱眉,“他托人找的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这事儿他娘的和你有关系吗?!”
“有。”
“有个屁的有!”郝梓亚急了,“妈的当初那事儿你也是间接受害者,又不是你让那小子他——”
“亚子。”何等喊了一声,因用力过猛好不容易止住的伤口再次渗出了血。
郝梓亚屏着气没了声,他快被手机屏幕上何等因克制和伤而变得扭曲的脸吓坏了,不敢再刺激何等。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何等快抹好药了。
“他找你你就去?”郝梓亚开口,他压着声音,尽量做到平和,说道:“你那他妈不是傻逼吗?!”
何等涂药的手顿住:“……”
他想起了那个扔砖头的人。
那人也骂他了。
一天内被骂两次傻逼真不得劲。
妈的委屈。
明明被揍的时候都不觉得委屈。
不行,不能想,越想越委屈,何等想着,放下手中的棉签,拿起手边的水喝了起来,直到那瓶矿泉水都喝完了,他才在心里骂道:
“滚你妹的傻逼!你才是傻逼!你全家都是傻逼!”
不知道是在骂扔砖头的人,还是连带着郝梓亚一起骂了。
骂完痛快了,他转头对郝梓亚说:“我和何女士说了这几天和你待在一块儿,今天晚上她要是找你问,别露馅了,明天我去你家,和你住几天,等脸上的伤消得差不多了再回家找何女士。”
郝梓亚皱着眉头听他这好不容易说出的长篇大论,也就在提到他妈的时候话多的比他妈还像个妈。
看着他那一脸伤,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圆县。”他说完顿了一下,又说:“口员圆。”
郝梓亚正坐在椅子上,闻言就一拳砸在椅把手上再次爆粗口:“操蛋!真阴!”
何等扯着嘴角笑了笑,“打架不在这儿难不成还去警局边儿上?”
郝梓亚一脸担忧毫不遮掩地看着他,苦笑的表情都做不来了,还死犟死犟的,他怎么有这么嘚儿的兄弟?
交友不慎。
关了视频,何等拿起药片,抬手要往嘴里扔,余光瞥见桌子上的空水瓶。
“……”
“妈的傻逼。”
这次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他骂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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