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歌（147）

端木静看着萧瑟，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她最开始喝酒只不过是为了活命。

端木静（温知栩）那个晚上，我只要感觉冷了，就喝一口，就靠着那坛酒，我活过了那个晚上

萧瑟（萧楚河）：所以后来你就酒不离手

端木静（温知栩）是啊，是不是挺好笑的

萧瑟笑不出来，这一点也不好笑，雪月城时候他多笨啊，明明端木静那么难受，他当时怎么就都不知道去看看呢？

萧瑟（萧楚河）：为什么不告诉我？

端木静（温知栩）我很想说，可是后来想了想，说了又能怎么样？你们只能看着我痛苦

就算她不是世家嫡女，但她也不是被人欺负的，萧瑟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还要看着她因为痛苦在床上不断挣扎，端木静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那么难堪的一面。

萧瑟（萧楚河）：当初司空长风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回雪月城

自从知道端木静的事情之后，萧瑟就一直很好奇，明明寒水寺的生活那么好，为什么温知栩没有同意司空长风带着她回到雪月城。

端木静（温知栩）我记得那一天，我刚被老黄从暗河带出来，月亮只有一点小弯，天上没有星星

端木静（温知栩）我们不敢住客栈，只能去村子里住着，我和那些小孩子格格不入，我害怕自己动手杀人

那个时候的温知栩已经开始了杀手的训练，那些村子里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端木静只要轻轻动动手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端木静（温知栩）我记得那次杀人，我看到所有的景象都是红色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端木静（温知栩）当我看到老黄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特别慌，我想爹爹想娘亲，还想念那个我已经没有印象的舅舅

好久没有回忆那个场景，端木静浑身都有些哆嗦，下意识地喝一口酒，萧瑟看着说起老黄时泛起的泪光，萧瑟都不想听她说下去了。

她那个时候那么小，萧瑟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无助地渡过每个夜晚的，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温知栩的光。

可是明明他们不一样，他从小就备受宠爱，连这些也都是成年才经历的，可是端木静呢？那是从小的生活啊！

端木静（温知栩）最后还是老黄带着我，他没有了内力，苍老的特别明显，他撑着一口气把我带到了寒水寺，就永远地离开了

萧瑟想，端木静其实拿老黄当自己的父亲了，哪怕还要忘忧，可是对于端木静来说，那是一半的天塌了。

端木静（温知栩）那个时候我恨，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为什么最该死的人是我，偏偏最后是我活了下来

端木静抬头让眼泪不再落下，萧瑟一只手拉住端木静，一只手将端木静的头扭向自己，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特别无助。

端木静（温知栩）所以当时他来的时候，我不想去雪月城，不想知道我之前有多么快乐，那样我会疯的

暗河很冷，可还有一个人在暗中照顾她，她不想忘，也不敢忘，如果她忘了这一切，那些死去的人，是不是都不会有人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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